三個人沉默著吃完飯，秦朗叮囑了秦薔幾句，知道有些話說多了討嫌，便沒在開口。
秦薔還瘸著腿，總不能讓她送秦朗，任務只好到了何子陽的頭上，何子陽硬著頭皮陪著秦朗到了樓下，揮揮手，“秦朗哥再見。”
本已經邁開步子的人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停住腳步，從口袋里掏出盒煙來，朝他推了推，“抽煙嗎？”
何子陽連忙搖頭，“不抽。”
秦朗點頭，“介意我抽一支煙嗎？”
“當然不介意，你抽就是。”何子陽連連搖頭。
秦朗便自顧自的抽出支煙來，叼在嘴里點燃。
何子陽覺得這兄妹兩個不愧是流著相同血緣的，就連抽煙的姿勢都如出一轍。
他記得秦薔抽煙似乎是十八歲那年開始的，和呂老師大干一架之后，秦薔老實了不少，架也不打了，課也不逃了，唯一不可控的，就是從那年開始，秦薔抽起了煙。
十幾歲的小姑娘，眼里似乎帶了很多東西，抽煙的時候眉眼冷冽，看你一眼就像是要跟你約架的感覺。
秦朗抽煙也有很多年了，已經記不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了，抽了兩口，似乎顧忌著旁邊還有個不抽煙的，微垂著眉眼把煙掐滅，看著何子陽，“談戀愛了嗎？”
不知道話題怎么忽然變到這個地步，何子陽懵懵道：“沒。”
秦朗應該不知道他的性取向，只有秦薔知道何子陽對女人不感興趣，他覺得秦朗哥應該是懷疑他整天圍著秦薔轉，所以懷疑他對那女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于是連忙為自己正名。
“天地可鑒，秦朗哥，我絕對對薔子沒有半點興趣。”他舉起一只手對天發誓，“我們就是典型的兄弟情，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稍稍愣了兩秒，秦朗失笑，“不用緊張，我就是隨便問問。”
撓了撓腦袋，何子陽忽然覺得秦朗也沒他想的那么高高在上，心思稍稍松了松，又覺得秦朗這大老遠的跑過來，秦薔那個死女人又半點不領情，倒也怪可憐的。
他便索性開口安慰起了秦朗，“你別生薔子的氣，她就那牛脾氣，我這些年沒少被她蹂躪。”
秦朗笑笑，“我知道。”
何子陽這才發現自己的話說的有些不妥，人家是秦薔的哥哥，自己妹妹是什么脾氣還用一個外人來告訴嗎？
他覺得還是閉上嘴巴，少說少錯，但秦朗似乎沒有想走的打算，頗有些繼續和他深度探討的意思。
想著要如何脫身的何子陽腦子轉的飛快，在秦朗開口前，訕訕的問了句，“你們老師也可以抽煙嗎？”
秦朗愣了愣，然后溫聲回道：“下班以后，是我的個人時間。”
低頭看了看手表，秦朗道：“薔薔就拜托你多照顧著些了，改天有時間咱們再聚。”
何子陽眉眼瞬間就亮起來，對著秦朗揮揮手，“好的，哥，再見。”
完成任務回到樓上，何子陽像個死狗一樣癱倒在秦薔身邊，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就著秦薔的慘叫聲幽幽道：“我總覺得秦朗哥懷疑我對你別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