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應該是身著警服站在那里讓人敬仰的。
這也是沈心鈺在得知程煜自己砍掉了一只手,并且從此不再當警察之后不能接受的原因。
他們兩個人之間橫著的不是世人的成見,也不是血海深仇,沒那么復雜。
只是一條普普通通的河流,沈心鈺站在這頭,程煜站在那頭,即便是面對面站著,也沒人動彈一步。
有些傷口都已經結痂了,就完全沒有必要再去撕扯開讓它重新愈合了,現在就挺好的,她繼續經營著自己的民宿,繼續做自己的慈善,繼續贖罪。
至于他,是繼續墮落還是如何,沈心鈺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薔喝了口苦的讓人心口都跟著一抽的美式,覺得沈心鈺這想法其實也挺好的。
她站起來,“走吧。”
沈心鈺不著急,從包里掏出個有些精致的小盒子,遞給秦薔,“這是當初石燁偉讓人帶走的那一支藥,我拿回來了,我問了,這是最后一支。”
沒有猶豫,秦薔先伸手接過了盒子,打開看了眼,眼神有些復雜,“但我并不能保證師叔能不能治好你的臉。”
“無所謂,我已經習慣了。”
到了薛應琛那里之后,秦薔先把那支藥給師叔看了看,然后在師叔給沈心鈺看臉的時候帶著藥去找了南希。
南希現在和家里人已經相認,得知她還活著,家里人直接去燒香拜佛給佛祖磕了幾個頭,然后抱著她痛哭流涕。
短短幾年的時間,父母頭發都已花白,從前性格有些乖戾總是調皮的妹妹也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乖巧的不行,南希在家里陪了家里人許久,前天才回來,打算和老師以及虞林山一起研究齊沉身體里的藥物。
現在沈心鈺帶來的這支藥顯然對于她來說是極其寶貴的,她當即就要帶著藥物回研究所去找老師,然后一起研究。
齊沉和她一起,自從從莊園里出來以后,這小子簡直跟南希寸步不離,粘人的厲害。
兩人走后,秦薔回了師叔那里。
“難度不小。”虞林山低頭寫方子,“我給你開些外敷的藥,過兩天你過來拿,抹在疤痕上面,每日三次,一次都不能斷,快用完了就跟我要,一周之后過來我看看效果,不行再換其他的辦法。”
沈心鈺點頭,“好。”
既然要留在這里治臉,沈心鈺這段時間暫時不打算回Y省了,在這里先待一段時間。
秦薔也還要去謝譽那里,也打算先走,被虞林山瞪了一眼,“一個你一個燕竹,整天給我找些難事。”
“師姐?她給你找什么難處了?”秦薔有些好奇。
虞林山的胡子瞧了瞧,“昨天回來了,喝的醉醺醺的鬧了一晚上,非要我答應她跟她一起去給她一個朋友治病,我不答應就抱著我的腿死不撒手,怎么,你們師父就是這樣教你們尊師敬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