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說著卻發現面前的人臉色沉了下來。
燕竹直接走到他的衣柜旁邊,拉開衣柜就從里面找衣服,扯了件最厚重的羽絨服出來給他丟在床上,回頭看他,“穿上。”
語氣明顯帶著威脅了。
宋冬涼有些不解,“你做什么?”
燕竹面無表情,看著他那瘦的幾乎脫了相的臉,“我有一個小島,那里沒有冬天,四季如春,是我買來打算留給自己的,但現在,我想把你帶去那里,對你的病或許會有些好處。”
宋冬涼目瞪口呆,又有些想笑,但她認真的厲害,他咳了兩聲,開口勸她,“開什么玩笑?我要是死在你的小島上怎么辦?”
“那我就把你埋在那里。”燕竹答得飛快,“廢話怎么那么多,穿衣服。”
沉默片刻,宋冬涼當真拿著衣服開始換上,但他還是覺得事情到了一種戲劇化的地步,嘆了口氣,“你怎么帶我出去?外面有不少保鏢,我出不去的。”
這點情況對于燕竹來說都不叫事,也就是來的匆忙她沒準備,要是給宋冬涼也準備一張人皮面具,現在偽裝一下,就更輕松了,但現在她也絲毫不心虛,等他換好了衣服,看了看他露出來的脖子,伸手啪的就拍在了宋冬涼的腦門上,“你就穿這個?再穿厚點!”
而此時外面的虞林山正在吃宋家傭人準備的飯菜,徐屏安和秦薔坐在一起,秦薔知道他現在心情定然不太好,也就沒和他說話,讓他自己安靜的待著。
宋沁坐在虞林山旁邊,聽他說完了宋冬涼的身體情況之后站起來就去了后面的宅子,今晚的宋宅,注定不能安生。
宋冬涼跟宋沁是一母同胞里出來的,宋沁從小就知道哥哥的身體狀況并不好,也做好了他年紀輕輕便會早逝的準備,但再如何準備,現如今得知他的病原本是有的治,但現在是被生生耽誤了之后,也忍不住了。
燕竹都能想到的那些事情,她作為一個宋家人不可能想不到。
宋沁走后,秦薔更是唏噓了一聲,她從來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足夠讓人煩躁的了,但現在看來,和這些大家族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宋冬涼的房門一直沒打開,等虞林山吃飽喝足了,他們才看了看房間的方向,“還沒出來?”
秦薔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摸摸鼻子,師姐應該不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吧?
她去敲了敲門,里面沒人應聲,悻悻的回頭看了看徐屏安,莫名的有些心虛。
徐屏安走過來,伸手直接推開了門,房間窗戶大開著,冷風呼嘯的往里吹著,但里面的人早已經沒了蹤跡。
秦薔和虞林山對視一眼,師侄兩個頭一回這么一致的訕訕一笑,心虛不已。
她干笑兩聲,“哈,哈哈,我師姐膽子是挺大哈。”
“他自己愿意走的。”徐屏安安撫的看了她一眼,沒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