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薔點點頭,大爺給她挑了個大的,似乎是看她情緒很不對勁,畢竟是從醫院里出來的,大爺見的多了,覺得她要么是身體出了什么毛病,要么是家人生了重病。
對于當事人來說,安慰無濟于事,但大爺遞給她烤紅薯的時候,又給她裝了一盒冰糖雪梨,熱乎乎的,笑呵呵的對她道:“天涼,捧著暖暖手。”
見她要走,大爺又喊了聲,“你臉上的那些傷,去處理處理吧,小姑娘的,別留了疤。”
她這才想起臉上的傷來,搖頭笑笑,“不疼,不需要處理。”
秦薔捧著一碗冰糖雪梨,拎著烤紅薯走在路上,想到之前徐屏安每次和她見面的時候,還有兩人同居之后,他下班回來總是會給她帶些小零食,有時候是烤紅薯,有時候是糖炒栗子,冰糖葫蘆,還有時候是她愛吃的關東煮。
但這些,以后或許都沒有了。
秦薔沉默的撕了烤紅薯的皮大口的咬著紅薯,確實很甜,甜的她想哭,噎得慌,直接把秦薔噎出了眼淚。
凌晨的街道上人并不多,她蹲在地上哽咽的把烤紅薯往下咽,嗚嗚咽咽的宛如一個受傷的小獸。
最后也不知道她怎么走回家的,反正走到距離小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大道上時,天已經快要亮了,她抬頭,看到里面穿著睡衣外面裹著羽絨服的秦朗紅著眼站在不遠處。
秦薔覺得腿很軟,有些走不動了,吃下去的那些烤紅薯像是卡在了嗓子下面,梗的她渾身難受。
秦朗沉默著走過來,視線在她臉上那青青紫紫的傷上看了幾眼,什么都沒說,把人打橫抱起來,帶回了家。
自始至終,即便是到了家里,他也沒問秦薔去了哪里,也沒問她為什么不接電話,更沒提自己找了她多久,只是拿了醫藥箱出來,沉默的給她上藥。
等她進了臥室之后,秦朗坐在客廳里悶頭抽著煙,手機響起來,是秦父打過來的,他垂眸直接掛斷。
昏天暗地的睡了一覺之后,秦薔更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泛著疼,尤其是臉上的傷。
那個拳手有一拳打在了她臉上,當時嘴巴里面就破了皮,嘴角滲出血來,現在臉頰一側更是青青紫紫的。
一覺睡醒之后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秦朗給她煮了粥,見她醒了給她盛了一碗,依舊沒有問她昨天做了什么,眼神始終平靜。
喝了兩口粥,秦薔就接到了徐常光的電話,稍稍一頓,她立馬接了起來,他應該是找了個安靜的位置給她打的電話,聽上去環境并不噪雜,聲音帶著淡淡的喜悅,“屏安醒了。”
這應該是這幾日以來所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但她還沒說話,徐常光就繼續道:“現在二哥二嫂他們都在這里,你暫時別過來,等晚上的時候我再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