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喬寧回了她的房間之后,秦薔開始琢磨,院長剛剛一直在眨眼加揉眼難不成是給她的暗示?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意思?
于是琢磨了許久之后,秦薔悄咪咪的帶著喬寧收拾了東西,然后光明正大的出了福利院。
甚至在門口的時候,門衛還跟她笑呵呵的打了聲招呼。
回去之后,她給院長發了個信息,道了謝,院長沒回,估計依舊處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狀態。
等下午兩個人進了機場之后,院長才打來電話,聲音里滿是不敢置信,“你把念希帶走了?”
秦薔:“……帶走了。”
院長:“……我不是沒同意嗎?”
秦薔一愣,喬寧也有些緊張的看著她,生怕她把自己送回去,“您當時眨眼睛,不是給我暗示嗎?”
院長直接氣笑了,“我那是睫毛掉進眼里了。”
撲哧,秦薔也沒忍住笑了,然后按了按喬寧的腦袋,讓她安心,“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院長,是我誤會了,但我現在跟喬寧已經下飛機了,我打算帶她來我老家看看,您這邊能不能幫點忙?”
帶都帶走了,她還能怎么辦?
院長最后只能叮囑了她在外面一定要看好喬寧。
秦薔連聲應了之后,掛斷電話收起手機,喬寧才悄悄的松了口氣。
她喜歡跟在秦薔身邊,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想離開。
喬寧沒坐過飛機,對于一切都很驚奇,像是一只在森林里迷了路的梅花鹿一樣,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四處看看,很快就把視線收回來,不敢亂看。
秦薔帶她登了機,上車之后給她要了個小毯子蓋在身上,估計到的時候是要在夜里了。
小家伙應該還沒有出去過,秦薔想著那些小朋友們,覺得喬寧或許會喜歡他們。
她也睡著了,做了個不太好的夢,里面沒有徐屏安,只有一片混亂和黑暗,最后被喬寧晃醒,眉毛又皺成了毛毛蟲,“你做噩夢了嗎?”
“好像是。”秦薔揉了揉額角,“我說夢話了嗎?”
“你哭了。”喬寧小聲說。
哭了?
秦薔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才摸出有些泛涼的眼淚來,喬寧給她遞了張紙巾過來,“很可怕的夢嗎?”
“我不記得了。”
確實不記得,只記得混亂和黑暗,很多的人聲交雜在一起,吵得腦子都是疼的。
喬寧以為她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她做了噩夢,因為大人好像都覺得哭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她便也不敢再問,只是說到噩夢,其實喬寧經常做,甚至可以說,除了被秦薔接到這里和她住在一起的兩次沒有做噩夢以外,其實她每天都在做噩夢。
夢里她仍然是那個被打的遍體鱗傷也不敢哭一聲的孩子,因為媽媽說,她要是敢哭,她就拔了她的舌頭,所以喬寧不敢哭,也不敢出聲。
但她現在已經習慣了那些噩夢了,剛開始做的時候還會偷偷的把頭蒙在被子里哭,后來就不哭了。
但是她偶爾會想,如果那時候她沒有遇到秦薔的話,應該會被媽媽打死吧。
她死了之后媽媽會哭嗎?應該不會,但是或許會說她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