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說,秦薔立馬就記起來了。
以前訓練的時候兩個人住在師門,燕竹偷偷摸摸的跑到她房里跟她睡,然后拿著本書非要兩個人一起看,書里面大多描述的是人性,其中一個短篇故事里面,描述的就是一個女人被騙到了山村的故事。
她想逃跑,但整個村子里的人都是幫兇,不管是不是他的丈夫,只要有人看到她跑了出來,就會立馬去通知她的丈夫,或者把她抓回去。
來來回回幾次,女人逃跑,被抓,再逃跑,再被抓,直到漸漸麻木,挨打也挨到了麻木,便認了命。
后來過了很多年警察解救了她,她的家里人來接她回家,但她卻像是完全把自己封閉在了一個小世界里,誰的話都聽不到,即便是她的父母。
那些人來的太晚了,她的靈魂,早已經被踐踏成了碎片,拼湊都拼不起來了。
后來她沒有跟著父母走,在丈夫和孩子的哭嚎之中留在了那個大山里。
燕竹眉頭稍稍一挑,秦薔斂了眸子。
她知道燕竹的意思,她在懷疑,曹麗的母親其實并不是失足跌下懸崖的,因為那個懸崖,是離開這座山的必經之路,她想離開,但是身后有人追趕,或許是過于慌亂之下跌入了懸崖,也或者是見逃生無望自己跳了下去。
總之,不管是哪一種猜測,都讓秦薔心里的躁意不可抑制的升起。
她選擇在這個時間來到這里,見見這些可愛的孩子們,就是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救贖,最后一片凈土,但卻不曾想到,會是這個模樣。
桃花源之下掩藏的,竟是如此駭人的事情。
這個村子里,到底有多少人是被拐賣來的?
曹兵帶著個男人過來了,男人在村子里給人看病,是赤腳大夫,聽了曹兵的話之后就帶了些鹽水過來,可能是葡萄糖之類的。
他先是看了看曹麗的情況,然后就消毒扎針,輸上液之后叮囑了曹兵幾句,讓他看著,免得一會曹麗掙扎。
但桑于抱著曹麗的時候也幫她扶住了手,曹麗暫時不會掙扎。
曹兵直接給燕竹跪下了,“薛大師,你快給瞧瞧,她這到底是不是撞了邪祟了?”
“自然是。”燕竹背著手,盯著曹麗看了兩眼,“她撞得這邪祟與你有些淵源,并且怨氣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請走的,有點麻煩。”
她信口胡扯之后,曹兵立馬就慌了,他當然知道曹麗身子里的邪祟是誰,心里也恨得不行,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個女人殺了自己的兒子不算,現在又想要害死自己的女兒嗎?
他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對著曹麗哭喊,“娶了你之后我也自問沒虧待過你,給你吃給你穿,多少人讓我打你我都舍不得打,你說你,自己死了便就死了,現在這個樣子拖著不走,莫不是要帶著麗麗一起走啊,你怎么這么狠的心啊,麗麗可是你親生的啊!”
旁邊的幾個人都聽著,一句話不吭,只有曹麗掀了掀眼皮,不屑的朝他這邊撇過來一眼,然后閉上眼睛,似乎是看他一眼都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