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竹,雖然曹兵那邊的已經沒她什么事了,但這段時間她依舊在村子里亂晃,美其名曰,村子里還有不少不干凈的東西。
她停在了村子中間的一個小池塘旁,隨便拉了個人過來問這里是不是淹死過人,村民連連點頭,“淹死過不少哩,薛大師啊,你給瞧瞧,咱們這村子里是有些不太安生。”
于是她在村子里就又變成了被追捧的存在,大家都央著她去自己家里瞧瞧,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至于桑于,他要等的人也終于等到了。
秦薔上完課回來,剛好看到桑于從宿舍里出來,曹麗已經回了家,不想和曹兵住在一起,選擇了回學校去上課,宿舍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關門的時候,墻上的那一行小字又漏了出來。
再貧瘠的土地,也會開出花來。
之前,秦薔以為這句話是對孩子們的鼓勵和他自己的信念,但現在,她并不這樣認為了。
桑于抬頭,朝她微微頷首,唇角彎了彎,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桑于走之后,去了一個中年男人家里,如果秦薔在的話,應該能認出來,這位中年男人正是那日被大海父親喊了一起去接她的其中一位。
中年男人有些為難,“你確定要?”
桑于苦笑,“不然呢,家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窮小子一個,別說外面的姑娘了,就是村里的條件好點的都看不上我,這些年我也攢了些錢,叔要是有門路,就幫我一次。”
他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有門路,根據桑于同事傳來的消息,就這幾天了,洛溪村應該會有一場交易,至于那邊會來幾個人,桑于不清楚,而交易地點,也只有這些平時和那些人密切聯系的人清楚了。
男人沉思好一會,點了點頭,“行吧,你這娃娃也可憐,早點成了家,也好把你們桑家撐下去。”
桑于知道這就是成了,但他也并未松懈。
男人和他說了個地址,讓他后天的時候去某個村民的家里。
這位村民,算得上是村子里還算有錢的人家了。
從男人家出來之后,桑于回了宿舍,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傳給了同事們,然后等候命令。
其實這些年,村里的情況早已經不是從前那種窮的揭不開鍋了,如果大家都努力的話,娶妻生子并不是太大的問題。
但問題就出在這些人實在是太愚昧無知并且還懶惰貪婪了。
村子里的姑娘結婚,要的彩禮幾乎都能把一個家掏空,這樣一來,因為有買媳婦的傳統在,所以大家都覺得還不如花點錢買一個,便宜,還好拿捏。
按理說這些年網絡發達,大家應該多少都懂點法律,但人總是抱著些僥幸心里,他們覺得村子里那么多人買媳婦,買兒子,也沒見有人被抓啊,而且人家也不一定能找過來。
更重要的,他們依舊堅信一件事情,花了錢的東西,就是自己的,什么法律,什么犯罪,都是沒有用的。
到了桑于和那個村民約定好的時間,桑于去了村民的家里。
已經有不少的人在了。
沙發上坐著的是幾個中年人,男的女的都有,大家嘻嘻哈哈的喝著茶,客廳里圍得滿滿當當的,一群老少爺們和婦女們嘰嘰喳喳的吵著要先看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