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人員在這里又搭建了幾個簡易的醫療救助站,有些傷勢非常重的來不及送到醫院,隨時隨地都有死亡的危險,所以這種就要立刻在救助站里進行手術和治療。
傷勢較重但暫時并不威脅到生命的,則由救護人員迅速送往附近的各個醫院進行治療。
因為這次帶隊來這邊學習的醫生并不多,規培生跟實習生居多,真正能把控局勢并且主刀的醫生只有徐屏安跟主任還有兩名心外科的醫生。
每臺手術不可能一個人主刀就能完成的,所以這個小小的醫療救助站里每次接納不了幾個手術病人,但外面傷重送來的患者卻很多。
規培生和實習生們有人帶隊前往受災比較嚴重的位置和那些軍人們一起搜救,并且遇到傷勢較輕的傷員順便幫忙包扎了。
徐屏安跟心外的一名醫生剛結束兩臺手術,把病人安置好就聽見外面的規培生過來喊人。
“徐老師,東邊紅日小學很多學生被埋在下面,救援隊正在搜救,一會兒有傷者應該會送過來。”
徐屏安點頭,“好,我們這邊準備著,傷員來了輕重緩急按規定接,都不要慌亂,你們亂了,病人就更亂了。”
高強度的工作,讓他曾受過傷的那只手現在有些輕微的顫抖,蹙眉按了按,稍微緩了緩,跟剛剛一同出來的那名醫生對視一眼,相視一笑,“走吧,繼續。”
富川地震已經過去了三天,秦薔每天都守在客廳里盯著電視看,手機上關注的也全是跟災情有關的信息。
記者在災區進行報道,每天都有余震的消息傳來,但好在徐屏安幾乎每天都會給她發一條報平安的消息,告訴她他很好。
他是醫生,他有他的職責,秦薔自然不會去阻止他。
但第四天的時候,她有些等不住了,她在新聞中看到了徐屏安。
那應該是一個學校,被地震摧毀的很嚴重,一片廢墟之中能讓人看出那是個學校的,僅僅是操場之中高聳著的紅色國旗。
救援人員很多,軍人,軍犬,醫生,還有那些地震之中活下來,被救出來之后立馬反過來救人的群眾,以及那些孩子在學校里生死不明的家長。
徐屏安在那混亂的場景之中,白大褂上已經完全看不出該有的樣子,他抱著一個剛被救援出來的孩子往救助站跑。
頂多三秒鐘的鏡頭,秦薔的心臟擰巴成一團。
他這幾天到底有沒有休息過
臉色難看到隔著鏡頭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冒出來的胡茬,還有濃重的黑眼圈,秦薔簡直想要沖進去把他按在床上讓他好好休息。
秦薔守著電視看了幾天,始終忍著不過去,不讓他分心,搜救一直在進行,大概是第六天的時候,又看到了他。
作為當時迅速集結起來的第一批醫療救援隊,徐屏安科室的主任代表他們醫院接受記者的采訪。
徐屏安剛好從旁邊走過,和上次從鏡頭上看到他的樣子比起來,現在要好了很多,胡子也刮了,臉色也能好看了些,應該是有好好休息過。
現在前往災區的醫療隊越來越多,他們也能稍稍的喘口氣。
估計是他比較引人注意的關系,記者把話筒移向他,但被他輕飄飄的伸手擋開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