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往床的另一側讓了讓,給她騰出來一個比較大的空間。
但秦薔的睡前保養小順序現在才剛開始。
什么面膜,精油,水乳,來來回回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徐屏安擰著眉頭在一旁,“你還沒弄完嗎”
秦薔點頭,把頭上的干發帽摘下來,“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我明天上班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要。”
他很自覺地從床上爬起來,伸手接過秦薔手里的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和秦薔平時有些急躁的性子不一樣,他做什么事情都顯得很有耐心,秦薔吹頭發一般都把吹風機的風開到最大,還是熱風,這樣干的快,但比較傷頭發,徐屏安先調了吹風機的溫度,才過來給她吹,手指在她發絲之間來來回回,動作格外的輕柔。
秦薔從鏡子里能夠看到他的眉眼,帶著平淡的溫和。
徐屏安很喜歡秦薔頭發上的洗發水味道,淡淡的橘子香,并不十分濃烈,但吹風機一吹,就四處散開。
吹好頭發,秦薔看了看他的后腦勺,上面的那個疤已經結痂了,看上去還好,實在是想象不到這個小傷口當初能夠流那么多的血出來。
和徐屏安當時一同被壓在下面的那個實習生現在也在家里休養,經常把電話打到秦薔這里來問徐屏安的情況,他的情況還行,除了被石塊壓住的腿有些骨折之外身上并沒有其余的傷。
而徐屏安當時進入廢墟救學生的事情被災區的記者寫了篇稿子放了出來,有人也拍到了當時秦薔進入到洞口窄小的廢墟里面時的背影,記者采訪了當時的救援隊長,救援隊長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那時候秦薔跟徐屏安都已經在醫院了。
救援隊長口中說的妻子奮不顧身去救丈夫的故事,被記者的文筆潤色幾分,搞得還有些煽情,不過好在都沒拍到正臉,倒是沒人往秦薔身上猜。
兩人躺在床上,徐屏安有些躁動起來,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摟住了秦薔的腰,但到底他現在腦子里還是一清二白的,只把手放在她腰上,安安靜靜的一聲不吭。
秦薔也不敢故意去撩撥他,怕真撩撥起了火,雖然現在他腦袋上的傷已經結痂了,但醫生叮囑了最好兩個月內不要進行劇烈運動。
這要受傷的是她自己可能就無所謂了,但受傷的是徐屏安,所以秦薔是個很遵醫囑的好孩子,朝他那邊靠了靠,兩人依偎著,橘子味的洗發水味道在兩人中間彌漫,輕聲道“晚安。”
第二天秦薔帶著徐屏安去了辦公室,她還很張揚的挑了兩身情侶裝。
她的是一件帶流蘇的頗有設計感的黑色吊帶裙和一件白色外套,徐屏安的是白色短t和一件黑色襯衫。
但從她換上衣服開始,徐屏安就一直擰著眉頭看著她身上的裙子,明顯不太滿意。
秦薔瞪他一眼,“不好看”
“好看。”他選擇老實回答。
確實很好看,尤其是露出來的那點鎖骨和纖細的小腿。
但就是因為太好看了,所以他才不太滿意,對于他來說這個世界現在是很陌生的,他的世界現在只有秦薔一個,但秦薔的世界卻并不只是他一個。
他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很想要把門直接關上,不讓她去上班了,兩個人就這樣呆在家里。
但他不敢。
他不知道從前的自己是不是也這么有占有欲,更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所以不敢隨意表現出來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