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在廳堂門口候著,看到小姐出來連忙走了上去,走近了才注意到墜在后面滿身傷痕的質子,頗有些意外,意外小姐會把人從喬姨娘手里救出來,然而小姐接下來的話更讓她驚在了原地。
“質子以后搬回我的院子,你去準備一下。”
春杏:……
搬回來?搬回小姐的聽風院?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嘛?
無怪乎春杏會表現得如此震驚,原主雖然與沈晝無成了親,但極厭惡沈晝無,并不讓他住進自己的院子,不但如此,還把人扔到了將軍府最偏遠的西苑居住,沒有她的命令不得踏入聽風院。
“喬姨娘暫時沒有抓到偷盜財務的賊人,質子作為最大嫌疑人,由我親自看管。”
實際上,伏凌只是為了監視沈晝無,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時時盯著才能找到突破口,這樣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不是嘛。
像她這么嬌弱的女子,除了用這種手段與反派周旋,還能有什么好辦法。
春杏明白了小姐讓質子搬回聽風院的用意,可是以小姐對質子的厭惡程度真的不會是另一種懲罰方式?
春杏只是個奴婢,雖心存疑惑,但她并不會去質疑主子的決定,點頭應了下來。
下了好幾天的雪停了,冬日的陽光驅散了寒意,許久未曾露面的麻雀站在梅花枝頭,踩落了枝椏的積雪。
伏凌走在游廊上,雪花撲簌簌地飄進來,落在她的發間,她整個人籠罩在光影中,像是身披圣潔光芒的神女。
沈晝無走在后面盯著少女的背影,那種怪誕的感覺又來了。
她走在光和雪的交界處,圣潔的光芒令人不可侵犯,而他始終在自己這片陰暗里,他突然更加厭惡眼前的這個人。
伏凌感覺到有道黏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道目光令她極為不適,就像是蜘蛛吐絲緊緊地鎖定住你,讓你無處躲藏不得不淪為蜘蛛食物的危險感。
她下意識回頭去看沈晝無,以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年低著頭,卑怯又順從無害的模樣。
“小姐姐,你之前不是說不能對沈晝無施以援手嘛?怎么今天會出手幫他脫罪。”系統的突然出聲打斷了伏凌的思緒。
她笑了笑,“誰說我是幫他脫罪了?”
“既然不是脫罪,那在廳堂的時候,你為何與喬姨娘針鋒相對?”怎么說它也是被主人千挑萬選出來得,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伏凌:“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系統:……
好像也沒毛病,沈晝無在將軍府的地位確實尷尬又低賤。
可也是因為伏凌的這番話,沈晝無才避免了屈打成招。
系統越來越看不懂伏凌的操作了,嘴上說著不能施以援手,遇到事情的時候又會把人保下來。
那到底幫還是不幫?
“你還小,很多事看不通透。”伏凌回它,“如果我直接出面為沈晝無求情,沈晝無肯定會懷疑我的動機,但是如果我踩著他的痛楚,他就不會有所懷疑,就像宋大將軍、老夫人和姨娘們,她們都沒看出來這點,都以為我是為了借機折磨沈晝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