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是在葉瑾主動靠近之后，才發覺她身體溫度高的不可思議。
手指被女孩握住了，也許是因為在冷風中站著，楚翎手指尖的溫度微涼，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葉瑾身上蒸騰的熱意。
葉瑾大著膽子抬手輕輕扯住了楚翎的衣領，朝著自己的位置拉了一下。
楚翎順著她的力道低頭，還未說出什么，就在抬眼間察覺女孩離他很近，那張白凈漂亮的小臉就在他面前，近到他能夠感受到葉瑾有點紊亂的呼吸。
女孩輕輕仰起頭來，腦袋動了一下，卻在將要碰觸到楚翎唇角的時候頓住，葉瑾聳了聳鼻子，抬手摟住楚翎的脖頸，將腦袋埋在他頸窩里。
“師父。”葉瑾語氣有點低，還有點隱秘的撒嬌語調：“我好熱。”
她蹭著楚翎的脖頸，委委屈屈地從嘴里哼出不成調的聲音。
楚翎一時有點僵住，他抬手摸了摸葉瑾的側臉，葉瑾乖順地任由他碰，抬眼時看過來的眼神委屈又乖巧。
“瑾，哪里不舒服？”
葉瑾低著頭不吭聲。
過了一會兒，葉瑾才回答：“熱，但是師父很涼，抱著師父就不難受了。”
楚翎揉了揉女孩的腦袋，他慢慢的抬起頭，看到了圓潤的滿月。
永夜的血族。
滿月的夜晚。
難怪。
葉瑾用腦袋蹭著楚翎脖頸。
“師父，我不舒服，你幫幫我，好不好？”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再多的事情也都在這些年被科普過了。
師父不會給她回應的。
她知道。她明白。
只是想要，將這份不該有的隱秘心意告訴那個人。
她從來都不是遮遮掩掩的性格。
“師父，師父……”
這是她夢中的人。
楚翎微微側過頭去，他的思緒有點混亂，就像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在沒看見小徒弟的時候心煩意亂，甚至于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跑來這里站著。
他現在同樣不知道該怎么做。
也是在這個時候，楚翎忽然發覺，當初帶回來的那個小姑娘已經長大了，身上帶著十足的侵略性，眼睛是血族慣有的殷紅，眼底深處帶著她自己都沒發覺的祈求。
小徒弟長高了。
楚翎恍惚間這樣想。
女孩整個人都拱進他懷里，很好的收斂了身上戾氣和攻略性，那張漂亮的小臉委委屈屈的模樣。
有點乖。還有點可愛。
“師父。”
小徒弟喊他：“幫幫我，好不好？”
楚翎下意識閉了眼，然后勉強讓聲音平靜下來：“瑾，七秀坊有記錄血族的滿月，我帶你去……”
“不要。”
話還沒說完，葉瑾就斬釘截鐵地拒絕。
女孩抬起來臉，“我想要師父幫我，好不好，師父？”
血族的滿月夜，只會跟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待著。
她才不要其他人。
但是……
葉瑾閉了閉眼，她沒有任何的把握，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好半響，葉瑾摟著楚翎的手都有點僵硬了，女孩沮喪地想要收回手。
然而下一秒，她聽到楚翎的聲音，帶著點縱容的笑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