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橘色的頭發自然垂下，像傍晚的云霞，發質微硬，但并不會炸開。
粗糲的指尖輕輕抬起倦江白嫩的下頜，微微俯身和倦江對視，這和他硬漢的形象極為不符，就像是猛虎細嗅薔薇。
深棕色的銳利的眼眸注視著倦江的精致絕色的臉，說不出眸底是什么感情。
“好久，不見。”
聲音有些沙啞，但透著強硬的力量感。
在倦江正準備拂開他的手的前一秒，男人率先收回手。
“好久不見，赤光。”
赤光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笑，眼中的銳利軟化幾分。
整個妖界，敢這么直接喊他赤光的妖，也就只有她了。
不過，也是因為他從未與她計較過，換作是其他妖，早就尸首分離了。
赤光深棕色的眼眸停留在倦江的臉上。
“回妖界嗎？”
赤光很少用疑問的語氣和人說話，在妖界，他的話說出去就是必須被執行的命令。
倦江搖了搖頭，既然已經離開妖界了，如果沒有什么必要的事的話就不回去了。
赤光沒有再問，接下來便是長久的沉默，兩妖都不是多話的性格。
雖然倦江不明白赤光為什么在這個關頭離開妖界，但這件事與她無關。
赤光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內丹，可以讓半妖變成純妖。”
倦江微微挑眉，不明白赤光為什么忽然和她說這個。
除了許清然，她也不認識別的半妖了。
沒有等到倦江的回復，赤光沉默了幾秒鐘，接著道：“我可以送你。”
“這種好東西，還是你留著吧。”
無功不受祿，倦江的分身不過是在妖界給他彈了幾年琵琶，根本不值得換這么貴重的東西。
萬年的妖丹，能見到一顆已經很難得了。
更何況，她也不需要這東西。
或許是看出了倦江的想法，赤光又聲音低沉地補充一句。
“你朋友或許需要。”
赤光眸光沉沉，不辨喜怒，這里，有個半妖的氣息。
倦江這才想起來，赤光的修為高深，完全可以察覺出許清然的存在。
不過，赤光哪有那么好心，把那么貴重的東西隨手贈人，還是一個他沒見過的陌生人。
如果說是同族情誼，這兩個，一個赤狐，一個兔子，怎么也應該是死敵吧？
看倦江完全沒有明白他的意思，赤光有些無奈，再次重復了一遍。
“回妖界。”
倦江這次明白了，赤光想用一顆內丹換她回妖界，不過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這又不是普通內丹，是萬年內丹啊，至少能讓赤光的修為增長個幾千年。
倦江看著赤光冷硬的面容，目光中滿是不理解。
“你完全不需要這樣對我，妖界會彈琵琶的妖比比皆是，你喜歡聽，大把的妖愿意為你彈。”
赤光看著倦江寫滿拒絕的清澈眸子，深棕色眼眸里一片晦暗，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倦江打斷。
“回吧。”
赤光自從當妖王之后，便從未遭遇過被人拒絕，所有人都待他恭恭敬敬，唯獨倦江是個例外。
赤光并沒有怒氣，深深地看了一眼倦江，然后化為赤狐，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