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鈺不知何時睜開眼,眼眸中沒有焦距,兩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冰涼的淚珠隱進發間。
原來……一切都已經過去四年了啊。
——
倦江和女帝一直在一起打獵,等收到郁昭和風鈺受傷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倦江快馬加鞭地趕回來時,兩人都已經包扎好了傷口,陷入了昏睡。
倦江去看郁昭的傷勢了,女帝則立馬派人去傳召幫兩人叫太醫的那群年輕男女。
女帝的臉色不太好看,不僅是因為在狩獵場上發生了這種事情,還因為她知道這兩人似乎都和倦江有些瓜葛。
那幫人很快就過來了,倦江見郁昭沒有蘇醒的痕跡,便出來去聽事情的來龍去脈。
女帝坐在上位上,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個身份高一點的女子站出來跪下行禮:“回陛下,我們本來在正常狩獵,忽然聽到了一道男子的慘叫聲,擔心是誰不小心受了傷,便前去查看。”
“等我們到的時候,就見到風鈺公子躺在地上,肩膀上插著一支箭,而郁昭公子跪坐在風鈺公子的側邊,肩膀上也插著一支箭。”
女帝皺緊了眉,看向倦江,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兩個男子因為嫉妒而互相傷害。
而且風鈺身為皇城的第一美人,才華的品行自不必說,都知道他性格溫和善解人意,怎么也不像是能和別人大打出手的男子。
難道,是因為郁昭先動手要殺他,所以迫于無奈還手嗎?
倦江卻不這么想,郁昭雖然看上去武力值比風鈺強很多,但倦江相信他不會做這種事。
這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對于風鈺究竟是怎么傷到郁昭的,這點也很可疑。
“也未必是郁昭動手傷人吧,風鈺也有嫌疑。”
女帝點了點頭,雖然心里有些詫異倦江對郁昭態度的不同,但還是繼續傳召了那名太醫。
年輕的太醫跪在中間,恭敬地回答:“……臣和他們一起將兩位公子抬上馬車,處理傷口的時候發現,兩人肩膀上的箭頭都是對方的。”
每個人的箭頭上都刻著自己的名字,除非買通內務府的人,不然不可能得到別人的。
這樣看來,更像是兩人互相傷害了。
而倦江卻擺了擺手,招來侍從:“你去查查風鈺的家族中可有什么人在內務府干活,還有他最近都見了誰。”
倦江這番話已經擺明了她相信郁昭,覺得是風鈺使了什么手段。
太醫接著說:“可是,郁昭公子的箭頭上卻抹了毒藥……”
倦江蹙眉,嗓音冰冷:“你說什么?”
那太醫連忙磕頭:“王爺,微臣不敢說謊,風鈺公子的確深中劇毒,幸好微臣來得及時,不然恐怕風鈺公子就……”
如果風鈺真的不是郁昭害的,那就是他自傷,可是想要污蔑一個人,真的需要對自己那么狠嗎?
如果當時風鈺判斷失誤,附近根本就沒有人,那豈不是就白白搭上了一條命。
女帝本來見倦江那么相信郁昭,心里有些動搖了,現在卻還是更相信風鈺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