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一刻，辭晝忽然意識到了，他和普通的機器人是不一樣的。
然而面對著將他制造出來的主人，辭晝下意識的認為自己應該隱瞞這件事，裝作和其他機器人沒什么不同的樣子。
這樣的話，主人會喜歡他一點嗎？
直到那天，他被一個叫沈墨航的家伙用輕蔑的語氣貶低成一個市面上隨處可見的普通貨色。
程序告訴他，身為管家型機器人，應該時刻對人類保持溫和的態度，承受來自人類的一切評價。
于是少年眼眸溫和，眸底卻冷淡，根本不將他的話放在眼里。
可是倦江卻幫他反駁了回去，精致冷漠的少年微愣，有點不敢相信倦江話里的意思。
主人在沈墨航和他之間，選擇了他么？
仿佛一顆下墜的心被溫暖的手穩穩接住，辭晝的程序判斷不出來那是什么樣的情緒。
修長漂亮的手指放在倦江的衣領邊緣，機器人微涼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倦江白皙的側頸。
指尖緩緩下滑，帶起一陣輕微的顫栗，最后落在漂亮而有骨感的鎖骨上，倦江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側臉。
隨后，絕色的少年一臉虔誠而而圣潔地在倦江的鎖骨處落下一個輕吻。
“辭晝是機器人，可能沒有那么懂人類的情感。”
漂亮的少年微微垂眸，一雙淺金色的眸子里仿佛含了一層霧，溫柔乖巧的樣子，卻又帶著無與倫比的鄭重。
“只是，辭晝會永遠忠誠于您。”
倦江學著辭晝的樣子親了親辭晝的眼角，鳳眸里的冷意融化。
“我相信你。”
……
“主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辭晝的嗓音有些性感，骨節如玉的手掌溫柔地從背后牽住女孩的手。
“嗯？”
倦江的思緒全都集中在辭晝的動作上，往常清冷的鳳眸多了幾分迷離。
“容清澤……是誰？”
辭晝頓了幾秒鐘，最后還是選擇直接問倦江。
辭晝之前搜遍了星際網，卻并沒有發現有叫容清澤的人，所以他的心稍微有些安下來了。
可是直到今天看見莫賦，他憑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是當前的科技還無法做到的事情。
辭晝掃描了莫賦的面部，并放在星際網上進行搜索，可是……沒有任何記錄。
辭晝的心就沉了下去，星際網上沒有的人并不代表真的不存在。
那容清澤，是不是也是一個真真實實活著的人？
辭晝想到倦江偶爾看他時眼神里的懷念和眷戀，以及有時候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陷入沉思。
那個時候的主人，是在想一個叫容清澤的人嗎？
他算是，一件替代品嗎？
辭晝的心里被酸澀的情緒脹滿，這是程序分析不出來的情緒，可是卻讓他感受到難以言喻的痛苦。
倦江的腦子還算清醒，想到辭晝問出這句話是因為她最開始的那句話——給辭晝賜名為容清澤。
她當時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想看看辭晝是否真的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然而如今看來，若是辭晝從一開始就擁有自己的意識，那會該多沒有安全感。
而倦江的沉默在辭晝看來，更加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想。
漂亮的小機器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有些沉默。
動作似帶著不滿和委屈，又像是有無盡的渴望。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