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便將匕首給插到肩膀處,血液“噗呲”一聲濺了出來,這回,是真正的人血。
顧玖并不驚訝。只好整以暇的看著裴煥。
裴煥則甚為感嘆道:“不曾想幼陽郡主和謝駙馬先后兩撥人,竟都不頂用,沒辦法,臣下只好自己動手,以誣謝駙馬。”
他似乎并不怕九皇子會在圣上跟前戳穿他。
九皇子從前只知曉這人重情重義,今日見到不同的裴煥,倒覺得甚是有趣。
顧玖問他:“你在本殿跟前,倒是坦誠。”
裴煥點點頭說:“當日華陽公主生辰上的事,臣下有所耳聞,臣下想,以九皇子的清正廉明,對諸如謝駙馬此等見利忘義、拋妻棄子之人,也是十分的厭惡的,對旁人,需講道義,但對謝駙馬,大可不必,必要時候用些小手段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況,謝駙馬原本想要的,是臣下的命,臣下不過略施小計,想讓他付出正常的代價罷了。”
這是屬于裴煥的原則。
顧玖覺得自己有幾分喜歡這人,倘若他當初不是過分善良,不是過分講究道義,也不會落得個那樣的下場吧?
車輪滾滾,逐漸行到宮門口,顧玖與裴煥下了馬車,顧玖步行,裴煥再經由人抬著去見帝王。
正值壯年的帝王此時正在勤政殿中批改奏折,身為大順朝第二代帝王,文帝勤勉異常,每日一早便會來到勤政殿中,直至夜間天黑才離去。
聞人通傳過后,文帝批完手上的走著才讓顧玖與裴煥進去,他瞧著裴煥被人用擔架給抬了起來,頓時關切的問道:“裴卿這是怎么了?”
裴煥雖只是翰林院里不入流的一個小官,但當年在殿試上給文帝留下了很深的映像,文帝見到他每次都很親切。
裴煥堅持著站起身來跪到文帝跟前說:“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接著便是一陣“嘶嘶”的疼叫聲,似已忍到了極限。
顧玖向裴煥投以“贊許”的目光,接著與文帝道:“父皇可還記得兒臣前幾日里與您說的一樁民間笑談。”
文帝在嫡出的皇子跟前,素來很和藹,聞言便說道:“你才說過沒幾日,當然記得。”
“兒臣說的那笑談中的主人公并不是旁人,正是十六姐姐的駙馬。”
文帝轟然放下手中的奏折,獨屬于帝王的威嚴目光直射向顧玖,“你說的可是真的?”
“從無半分妄言。”顧玖并詳細的與文帝說道:“如今謝駙馬的原配妻子尋上門來,這女子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自愿讓賢,但謝駙馬惱羞成怒,污蔑這婦人早年間便曾偷人,偷人的對象還是......裴大人。”
文帝狐疑的看向裴煥,依著文帝所想,一說到農婦,還是被人給拋棄了的農婦,便該是粗鄙不堪的,但見裴煥生得也是相貌堂堂、面如冠玉,他能看得上區區一介農婦?
裴煥被看得也有幾分面紅耳赤,不由得出聲解釋道:“臣下至今還是童子之身,與那秦娘子只是有著自幼相識的兄妹之情罷了,不想卻被謝駙馬詆毀至此。”
顧玖接著道:“于是那秦娘子為自證清白,編出她有古法以證裴大人童子之身,從而側面證明自己的清白,事實上卻是為了引蛇出洞,不想,謝駙馬竟真的心虛而動,為了不讓裴煥出現在眾人跟前從而證明秦娘子的清白,于是派人半路截殺裴大人。”
裴煥適時的捂住自己的傷處,叫了幾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