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秦寧悄咪咪的回到鄞縣,但她并沒有徑直去到秦府中,而是在外頭客棧里小住了一晚。
第二天,秦寧去到外頭置辦了一處宅院,并買了幾個奴仆,交由景秀調教。
她從前未曾與秦氏本家的人相處過,僅是從書中寥寥數語并原主的記憶中,方才能得到一些線索。
然而說到原主,也已經有小六年沒有回過娘家了。
秦氏本家的人歡不歡迎她的到來,還是個問題。
倘若她們并不歡迎她,甚至為難她,那她去外頭自立門戶就是。
辦完了這一切,秦寧方才坐著馬車回到了鄞縣秦府中。
得知消息的秦大爺和小云氏二人互相攙扶著就要去外頭迎接。
二夫人看不慣,就說了一句,“她是小輩,還是戴罪之身,按理合該主動進來請罪,大哥和大嫂怎的竟還要去迎接一個小輩。”
秦大爺和小云氏同時回頭,瞪向二夫人說:“我們樂意,你管得著?”
見秦大爺和小云氏都出去了,屋子里的人分管什么心思,也跟著出去了。
二夫人一瞧,咬咬牙,也跟了出去。
然后秦寧剛踏進門檻,便見到一窩蜂男女老少出來迎她?
這秦家眾人未免也太殷切了些。
秦寧感到一陣陣暖心,心道她命還算不算,投胎到了秦家這種開明的家族當中。
小哲皓見了這許多陌生的人,有些懼怕的躲在了秦寧的身后。
秦寧則從容許多,她忙上前攬住秦大爺和小云氏說:“雖說我遠道回來,旅途艱辛,但你們總歸是長輩,沒必要出來迎接我,真的沒必要。”
她笑吟吟的模樣是對著秦家所有人。
除卻大房的人外,面容都有些訕訕的,他們真不是來迎接她的,他們是來看她笑話的。
可伸手不打笑臉人。
秦寧待他們的態度這樣親切,讓他們準備好的一籮筐的譏諷的話忽的就有些說不出口,是以都臉色生硬的杵在那里。
“有必要,有必要。”說這話的是小云氏,小云氏朝著秦哲皓小童鞋招了招手說:“我女兒和外孫回來,就是讓我去大街上迎接,也使得。”
秦大爺婦唱夫隨的重重點了點頭。
秦寧又說:“父親和母親言重了,我們且進去坐著說話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著景秀,且將她的馬車、以及一籮筐又一籮筐的東西給搬進來。
秦家人好奇的望過去。
奇怪,這人沒有衣衫襤褸的回來也就罷了,怎么還坐著上好的馬車,帶了這么多東西?
也不知那一籮筐一籮筐的東西都是些什么。
見人們面上都是滿滿的好奇心,秦寧就告訴他們,“我從咸陽遠道而來,于是便給父母和叔伯以及兄弟姊妹們帶了些咸陽城里流行的衣裳首飾,等一會兒給大家且分一分。”
聞言眾人面上一亮,有時興的衣裳首飾穿戴,他們都很高興,一時都忘記了先前他們還曾眾志成城的決定要一起阻攔秦寧進府。
那什么,利益當前,至于勞什子阻攔秦寧進府,可以暫且擱淺,畢竟他們有的是時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