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無語的瞥了段姨娘一眼,她這個娘,倘若有用一點,膽大一點,會爭一點,憑借著比嫡母年輕十歲的身段,怎么也是能與嫡母爭一爭寵的。
然段姨娘膽小又怯懦,連帶著她這個女兒也被嫡母膝下的幾個女兒給擔壓了十幾年,如今還是這般無用。
秦曦無語的說:“一會兒等到深更半夜,我們且偷偷的去搬個梯子,這下總可以了吧?”
段姨娘又說:“即便爬著梯子到了墻頭,那如何翻下去也是個問題啊,萬一我跳斷腿了,那豈不是丟死人了。”
秦曦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段姨娘一眼,“好罷好罷,我自己去翻。”
深夜二更天里。
段姨娘和秦曦悄咪咪的抬著個小梯子,繞過二房、三房,到了秦府最低的一處圍墻處。
秦曦看著這處只有兩人高的圍墻,尋思了一下,想著即便跳下去,應該也就只是疼一下,不會摔斷腿的,于是便鼓動著段姨娘上去。
段姨娘咬咬牙,狠狠心,就上了梯子。
她上到墻頭,往底下一看,就覺一陣頭暈,對著底下的秦曦說:“曦姐兒,姨娘怕呀......”
“姨娘就當是為了我,冒這一回險。”秦曦鼓動她說,“等我們沒了后顧之憂,我便不再去做成為那狀元夫人的美夢,老老實實的讓嫡母給我相看人家,往后嫁人生子,安安分分的度過這一生,自然我也會好好的孝順姨娘的。”
段姨娘還能怎么辦,她只得含淚應下。
因為有些害怕,所以段姨娘就沒敢睜眼,然后她就閉著眼睛跳了下去。
雙腿有些微疼痛,但段姨娘覺得自己還能忍,便想拖著這一雙腿去到紅袖招中,然后不過剛站起身,她整個人便呆住了,然后便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慘叫聲劃破天際,頓時附近的家禽們聞聲而動,接連叫喚了起來。
隔墻一邊的秦曦急個不行,偏不知道對面發生了什么,她小聲氣道:“姨娘,你這樣是會把人給叫過來的。”
說罷還果真有個守夜的婆子邊往過走邊說:“大晚上的是誰在發瘋......”
秦曦忙貓著腰躲在一旁的灌木叢中,但她忘記了放在那兒的梯子,婆子看到這梯子,就以為是白日里過來修剪花枝的下人放在那兒的,便將梯子給拿走了。
外頭段姨娘聽見沒了動靜,實在是忍不住道:“曦姐兒,姨娘我......被狗咬了,好痛......好痛......我不會要死了吧......”
段姨娘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沒能去到紅袖招買兇殺人不說,自己的大腿處還被兇狠的大狗給猛地咬了一下,另一邊的秦曦只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曦姐兒,我不行了,我要回去......”段姨娘斷斷續續的道。
秦曦壓低了聲音,依然難掩憤怒,“外頭怎么會有狗,那狗怎么就會咬你。”
秦家所在的這一代多是鄞縣中有些錢財的人家,他們也會養狗,但多是那種寵物狗,一般是不會咬人的。
段姨娘說:“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我現下要痛死了,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