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我老婆子的話不管用,你父親不聽我的。”
秦寧原本想擠出幾滴淚,同秦老夫人演一演這母慈子孝,偏她做了好幾遍的心理建設,硬是沒擠出一滴淚。
也罷也罷,順其自然。
秦寧索性就端著一抹溫柔的笑意說:“當年的事情是我做錯了,既做錯了,總要受些教訓方才能徹頭徹尾的明白,是我不好,未知祖母可還能接納我?”
她不是原主,未曾同這老夫人真的相處過,即便是原主,與這嫡親的祖母之間,也說不上是多么的親厚。
不過嘛,昨日她回來,這老夫人既沒露面,也沒只言片語,可見對她這孫女的感情也就一般般。
但這到底是長輩,表面功夫總是要做的。
秦老夫人詫異道:“無論何時,你身上流的都是我們秦氏的血,你回來誰敢不接納你,讓她來到老身跟前,看老身不揍她!”說罷一笑。
秦寧也一笑,從遠處瞧著倒很是其樂融融。
秦老夫人又指了指旁邊一個年輕的男子,“瞧,那是你小叔,老身尤記得你小時候老愛同你小叔玩耍了,這么多年未見,也不知你忘了沒有。”
秦寧順著秦老夫人的指引看向秦家小叔,這小叔很年輕,看上去也只略比秦寧大上兩三歲的模樣,生得高大瘦弱,唇紅齒白,是個模樣俊俏的。
她從原主的記憶中不斷搜尋,方才想到,這位是秦老夫人的遺腹子,因著自出生的時候便沒了父親的緣故,格外的得秦老夫人的寵愛憐惜。
原主幼時候確實是常同這小叔一道玩耍,畢竟當時秦府年齡相仿的也就那么幾個,不過因為秦家小叔生得太瘦弱,也太愛哭鼻子的緣故,每每秦老夫人瞧見了,總要怪罪她,并時常說,秦家小叔是長輩,即便是一道玩耍,她們也得尊敬她。
那這樣玩還有什么意思?原主之后便不大跟這小叔一道玩耍了。
之后嘛,原主也就離開秦府了,臨別之際,似乎這秦家小叔還頗為不舍原主。
倒也算得上是有些交情。
不過如今七年過去了,這小叔如今也差不多有二十二三了,于是秦寧就隨口問說:“自然是記得小叔的,就不知如今的小嬸子是哪一家的閨秀。”
一說起這個,秦老夫人面色就是一黯。
秦小叔倒沒覺得有什么,就回道說:“母親為我定了通判家的嫡女,只那姑娘如今剛過了及笄之年,我的婚事就也才提上議程。”
秦寧道:“那真是一門好婚事,小叔是個有福氣的。”
秦老夫人這會兒面容也恢復了正常,就與秦寧說:“你小叔前些年剛考上了秀才,我尋思著這孩子在讀書上很是有些天分,若娶個尋常的商戶女,怕是耽誤了他,總想給他娶個官家千金,這馮氏的女兒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品行容貌樣樣上乘,就是要求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