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依小公子的意思......”楊婆子問道。
謝益目光有些飄忽,他終究只是一個小孩子,也害怕性命不保,良久他說:“走還是要走的,不過這次,我們往北走。”
楊婆子震驚的說道:“北邊臨近北疆,那里戰事頻發,說不得我們會在半路就被芮國的奸細給殺死。”
因鄞縣鄰近芮國的緣故,所以附近的村民對戰亂也有更深刻的體會,時常會私下里談論這些,謝益也聽到過。
但謝益還是堅持道:“我們可以只稍稍往北走,又不必一直走到邊疆所在的地方。”
楊婆子已經有些被說動了,她的家人都在北方,真要往南走,她也并舍不得,“不過,秦姑娘并不知道我們沒有按照她的計劃往南走,要不我們且給秦姑娘留個小字條。”
謝益搖了搖頭說:“萬一被那些壞人尋過來,看到我們留下的字條呢?”
“等風聲過了,我們再回來將消息遞給阿娘也就是了。”
于是一老一少便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包袱趁夜往南去了。
渾然不知這里的一切談話都被外頭的秦寧和景秀盡收眼底。
景秀看著正在神思的秦寧,疑惑的問道:“要不讓屬下去將這小孩抓過來。”
依著景秀所想,秦寧會在剛回到秦府的時候初露鋒芒,步步緊逼秦曦,為的大概就是讓秦曦引她來尋到這孩子,尋到這孩子,便拿到了秦曦未婚生下自己妹夫的孩子的罪證,這樣一來,唾沫星子也能將秦曦給淹死。
秦寧原本也是這樣想的,但當她看到這孩子的時候,突然便改變了主意。
秦寧說:“這孩子,同謝文卓和秦曦可真像,不看容貌,只看這性子,便曉得這就是他們兩個的孩子。”
景秀不明所以,他是皇子府的暗衛,縱從前見過謝文卓,但說實話,一個靠女人上位的駙馬,既不值當皇子注意,也不值當他這個暗衛注意。
至于秦曦,他了解的就更不多了,只曉得這是個表面木訥老實,實則一肚子壞水的人。
就聽秦寧繼續說道:“你說這孩子之所以要往北邊去跑,除卻是怕被秦曦口中的‘惡人’,也是我那‘拆散了他的父母’的母親抓住外,還有什么旁的原因嗎?”
景秀搖了搖頭,他又說:“這小孩蠻聰明的。”
“是呀,聰明人都愛多想,尤其秦曦待他時遠時近,并不算親厚,這三年間他就沒想過原因嗎?”
“譬如,他也會隱隱猜測到,他的母親并不喜愛他,甚至會隱隱擔憂,他的母親會為了自己的將來,舍棄他這個孩子,畢竟秦曦是有過前科的。”
“所以這一次,秦曦會不會是為了自己的名節,想要殺人滅口?”
“他怕呀,他不僅僅怕秦曦給他編造出的惡人,還怕自己的親生母親,所以他誰也沒告訴,攛掇著楊婆子往北邊去。”
秦寧憑借著自己對書中關于謝文卓和秦曦的描述,再結合方才謝益的表現,來猜測謝益的出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