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秦寧想將秦哲皓給送到縣學中。
于是她便問道:“距離縣學下一次開學還有多久。”
小云氏道:“到明年開春了。”
“母親,我想把皓哥兒給送到縣學中,且還有這幾個月的功夫,不妨且趁著這幾個月讓他去樂和書院中認認字什么的,等到了明年開春,再將他送到縣學中。”
反正這樂和書院秦家有入的股嘛,就相當于現代的大股東,塞個人進去還是很容易的。
依著秦寧所想,就小哲皓這么點的年紀,入學考能考些什么,無非就是認字嘛。
小云氏之所以想讓秦哲皓到樂和書院,主要因為覺得這是自家人開的,旁人看在院長和他們秦家的面子上,也不會在秦哲皓的耳邊胡言亂語——別瞧著都是小孩子,道起是非來也不短。
但最終其實也還是看秦寧的意思,實在考不進去,他們家找人走走門路也就是了。
說起上學這事,小云氏就一臉感慨道:“這人生在世,別看你多有錢,最終還是當官的最大。”
秦寧聽罷就問小云氏:“母親為何這樣說,可是有什么為難的事情,是不是與小叔的婚事有關?”
小云氏原不欲與女兒說這事的,但秦寧既問起,她自然而然的便倒起了苦水,“馮家人心知你祖母偏寵幼子,一心想給你小叔找個官家千金,于是坐地起價,想要摻和到咱們家的生意里頭,一毛不出便想占股份。”
“其實咱們家原就不是什么摳門的人,更何況你小叔也是你父親看著長大的,原就打算將幾個鋪面莊子送給馮家小姐做聘禮,可誰知人家看不上這鋪面莊子,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父親肯定不會同意,當時馮大人就放話說,會給咱們家一點眼色瞧瞧。”
“所以近來咱們家開的飯館里經常有官兵上門來找麻煩,不是挑剔這個就是挑剔那個,然后就讓關門整改。”
值得說道的是,衣食住行,秦家做的就是“食”這一塊的生意,光是鄞縣中就有開了六家大型酒樓,省城也有。
真要在這里頭占了股份,那馮家就剩下在家中坐等著收錢了。
可誰也不是傻子。
秦寧當即就詫異的說:“這事好辦呀,你告訴我黎堂哥,讓黎哥哥出面說一下馮大人不就好了嗎,總歸馮大人只是同知,黎哥哥卻是知縣。”
在秦寧看來,這事情分明就如此簡單,小云氏怎么就沒有想到?
小云氏沒想到也就罷了,秦大爺不該想不到的呀!
迎著秦寧那仿若看傻子一般的目光,小云氏也有些面紅道:“是你父親不想讓這些事情煩擾到你堂兄,以免給你堂兄造成困擾,馮大人他京中有人......”
秦寧狐疑道:“那馮大人在京中的靠山是誰,再大能大得過四叔父的妻兄?”
需知她叔父可是孟閣老的妹婿!
小云氏道:“雖說馮大人已在鄞縣中任同知有十幾年了,可其實他并不是鄞縣本地人,這么些年一直都有傳言,說馮大人出自京都里馮太師家,所以馮大人家眷平素里行事駭浪,也沒人敢說什么。”
“你四叔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咱們家也就出了一些銀子,往后是再不能給你四叔什么幫助了,沒的說還要拖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