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來信中言之鑿鑿,這就說明知道云蔚然之死真相的人還有第四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秦曦忍不住渾身發冷,但任憑她響破天際依然想不出究竟還有誰會有可能會知道這個秘密。
索性便不去想了,總歸這人既然寄信給她,就說明這人如今并不是她的敵人。
倒不如先給秦寧找點事做。
秦寧是秦家嫡女,秦曦只是庶女,若只憑她自己,哪里是秦寧的對手,至于買兇殺人,秦曦更不曾想過。
秦寧并不比段郎中,她身邊還跟著個武功高強的暗衛。
但從前大家尚年幼時,與秦寧不對付的人卻有很多,想到此秦曦便戴上了帷帽,出了秦府。
鄞縣城西這一塊住的大都是官宦人家,秦曦這一回來的便是要與秦家小叔定親的馮家。
馮家千金馮寄慧剛過及笄之年,今年十六歲,似她這么大的年紀其實與秦寧并不大有交集,但她的長姐馮寄聰與秦寧自幼卻是一道長大的,那時候馮大人才剛剛當上同知,但凡馮大人有什么舉措,秦家都是頭一個支持的。
彼時雖然秦馮兩家的關系極好,但秦家嫡女與馮家嫡女的關系卻不甚好,概因雙方都是心高氣傲的人物,覺得自己比對方更美貌,家世更好一些,旁人也更該奉承自己,所以就極不對付。
自然,這些往事都隨著雙方各自出嫁而煙消云散,但如今秦寧不是回來了嘛。
若這二人不碰面也就罷了,真要碰了面,再加上有心人三言兩語幾句,不怕她們兩個不鬧起來。
剛巧,今日馮家已出嫁的大姑娘便回了娘家,見是秦曦求見,馮寄聰當即便與馮寄慧說:“如今真是什么樣的人都能隨意上咱們家的門了。”
馮寄聰與秦寧不對付,但更看不上庶女秦曦,加之后來馮寄聰高攀了郡丞家的嫡子,越發眼高于頂。
馮二姑娘不似馮寄聰那般高傲,但到底還是讓秦曦進來了,“不論怎么說,她都是孝哥哥的侄女,我總是要給她幾分面子,不然以后嫁去了秦府不好做人。”
馮寄聰嗤笑道:“你是咱們馮家的嫡女,嫁給秦孝那叫下嫁,秦家上下都得捧著你,為難個區區庶女又怎么了?你呀就是太心善了一些。”
馮寄慧道:“我心悅孝哥哥,不欲他為難。”
馮寄聰又說:“知道你喜歡你孝哥哥,咱們家也同意你們這樁婚事了,只是誰叫秦家心不誠呢,只讓利秦家酒樓區區二成的利潤,便能娶了我們馮家的嫡女,他們竟是舍不得,你可別胳膊肘往外拐。”
說到這一點,馮寄慧也有些傷心,她一個姑娘家自然不覺得二成利潤有什么,再多的錢能有她的愛情重要嗎?可偏偏秦家不愿讓利,因著這,馮寄慧已有小半個月沒理會秦孝了。
不一會兒,秦曦就進來了,她一看到馮寄聰也在,心下便有些喜悅,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她佯裝驚艷的抬起頭來,“尤記得當年咱們幾個姐妹都是一道兒長大的,然而若干年過去了,瞧瞧我們什么樣,金少夫人又是什么樣,真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我們見到您還得行跪拜之禮呢,即便是我那心高氣傲的七妹妹到了這里也是一樣得臣服在您的腳下。”
北郡的郡丞姓金,馮寄聰嫁的是金家的二少爺。
秦曦這話極中聽,馮寄聰也曉得秦寧近來回了秦家的事,不由的便幻想起來昔日里與她不對付的秦寧到她跟前跪拜的場景,越發得意,于是順勢便問起了秦寧如今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