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雇人殺了段郎中,可這個馬夫......
她忍耐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謝文卓要將她的兒子給接到咸陽城中,再等一等便能等到她的兒子繼承公主府的一切,中間是萬不能出現差池的。
所以這個馬夫必須死......
秦柔一抬眼便撞見秦曦眼中的殺氣騰騰,竟有些害怕,但一轉眼意識到自己竟被秦曦給嚇到了,就很羞惱,便向秦苒哭訴說:“她瞪我。”
秦苒看了再三,不由道:“莫不是你看錯了?”
又教訓秦曦說:“十四妹妹年齡最小,膽子也最小,你平日里沒事別用你眼睛看她,低著頭就最好了。”
秦曦收斂了眼里的殺氣,默默的低下了頭。
也許不止有那個馬夫,包括秦苒和秦柔,都礙眼的很呢......
方氏和秦寧坐在另一輛馬車里,是以并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情。
因為秦黎是在前頭騎馬而行,所以整個馬車里就只有方氏和秦寧兩個人,空蕩的很。
秦寧看向方氏,“前些日子剛到咸陽的時候,小靈兒差不多這么大,比小哲皓只低一點,軟乎乎的可愛極了。”她拿手向方氏比劃著。
聽秦寧說起自己的女兒,方氏的面上還是露出了一抹慈母笑,“說來我都有快兩年沒見過小靈兒了呢,這孩子大抵早就把我給忘了。”
秦寧忙說:“我在四叔府上住的時日有限,但僅就那有限的日子里,小靈兒每日都要說到堂嫂呢,她很想堂嫂,然后四嬸母還說等年關的時候,和四叔帶著小靈兒一起回趟老家呢。”
聽到這個方氏也很高興,她面上浮現出一抹顯而易見的愧疚,“尤記得我離開咸陽城的時候,她才十個月大,那時候我因得知自己往后都不易有孕,心情郁悶,待她也沒有多少耐心,再說路上顛簸,也怕她那么小,會受不了顛簸,這兩年不是沒有后悔的。”
這些大概的事情,秦寧有聽秦孟氏說過,她心中原有的疑惑便解開了一般,這世上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即便是因為某些原因有過冷待,但時間可以化解一切。
秦寧又問起方氏的病癥說:“這兩年堂嫂不曾調理過身子嗎,總是會有些效果罷?”
方氏苦笑道:“我自小就宮寒,當初生小靈兒的時候大出血差點沒了命,懷倒是能懷上的,但多半是保不住的,你堂兄心疼我,是萬不肯讓我懷孕的,我近來也想通了,就小靈兒一個也是可以的,大不了等往后過繼個孩子在膝下也就是了。”
見方氏已然想通,秦寧自然沒什么話好說,只艷羨道:“堂嫂好福氣,能嫁給我堂兄這么善解人意的男人。”
方氏也想到秦寧的遭遇,同為女人,她是很同情秦寧的,當下便說:“妹妹的福氣在后頭呢,這天下但凡懂些道理的人,便該知道謝文卓錯的有多離譜,妹妹又有多無辜,倘若這一回妹妹能在風月會上嶄露頭角,以后定然會有很多人來求娶妹妹。”
這個......
方氏自不知原主技藝一般,即便是如今的她,秦寧自認也是不可同這些自小精心教養的大家閨秀可比擬的。
但看方氏對她這樣有信心,她還是別掃方氏的興的好。
秦寧撩開簾子,對著外頭的秦黎說道:“記得上一回堂兄在秦府外頭對前來尋釁滋事的謝家村的人說,似乎你這一年任期到了之后便要被調回去了。”
秦黎微微頷首道:“我在鄞縣待了也有五年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明年開春便會被調回去。”
秦寧道:“那咱們縣里下一屆縣令會是誰?”
秦黎道:“可能會是馮同知罷,不過也不一定。”
“但我聽聞似乎上一屆縣令可以舉薦下一屆的縣令人選?”秦寧這樣為了一句,也沒等秦黎回答,就繼續說:“我這里倒是有個人選,這人是土生土長的鄞縣人,三年前的探花郎,如今正在翰林院中熬資歷,與咱們家也是世交,堂兄應知道我說的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