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寄慧一曲終了,便立在了一旁,她面帶笑意,很期盼著看到接下來秦寧的表現。
相比較馮寄慧,秦寧彈奏的曲子就很簡單了,正是方才馮寄慧用來羞辱她的《水調歌頭》。
話說也是巧了,秦曦給秦寧送來風月會的入門帖的時候,距離風月會就只還有三日,這三日里還不算路上的那一天時間,只是總要有所準備的,畢竟若不是情非得已,秦寧也不想淪為眾人的笑柄,所以她就在考前突擊了一把。
說到琴棋書畫,其實也就只有琴是秦寧完全不曾涉獵過的存在,所以秦寧重點突擊的也就是這“琴”了。
秦寧一共學了三個曲子,都是最最簡單的,其中就有這一曲“水調歌頭”。
剛巧方才的時候,馮寄慧用《水調歌頭》來貶低她,那她不彈這一曲《水調歌頭》都有些對不住馮二姑娘的“良苦”用心了。
一曲終了,秦寧完成的很好,雖不曾讓人驚艷,但好在也沒什么錯處,且只看案師們如何評判了。
作為本次風月會的案師,林夫人和金夫人幾乎想都沒想,就判馮寄慧更勝一籌。
至于方氏和另外一位案師則更傾向于秦寧。
金夫人看向方氏,目光不善道:“我聽聞秦夫人乃是臺上秦寧的長嫂,莫不是因為這一層緣故,所以你才偏向秦寧。”
方氏反駁道:“倘若這樣說的話,那作為馮二姑娘長姐的婆母,金夫人是否也會單純的偏向于馮二姑娘,而不去看這二人的技藝如何?”
金夫人不曾想,方氏竟敢反駁自己,頓時面上不悅道:“相比于秦夫人和秦寧的姑嫂身份,我與這馮二姑娘之間的關系自然更為遠這些,談何偏心?”
方氏笑了笑,“金夫人大抵不知道,我與七妹也只是隔房的姑嫂。”
金夫人碰了個軟釘子,心情更加不快,于是就將目光放到另外一位案師的身上,她從前沒見過這人,料想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之所以能做案師,大抵是于琴棋書畫上頗有造詣,也就是所謂的“才女”
但“才氣”這種東西,放到官宦人家是錦上添花,在沒什么地位的人家里就有如雞肋。
旁人若心情好,喚你一聲“才女”是給你面子,若心情不好,你就只是民女。
于是金夫人便欲將自己從方氏那里受的閑氣盡數給發泄到這位名聲不顯的人頭上。
她頗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倘若說縣令夫人因為與秦寧的姑嫂關系,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還有情可原,但這位案師,你難道看不出來馮二姑娘與秦寧誰彈奏的曲子更好一些嗎?就秦寧彈奏的那曲子,十歲的娃娃都會彈,真真是難登大雅之堂。”
方氏聞言不僅沒有不悅,甚至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