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默默地算了算,似乎自己如今手上的田產鋪子一共加起來也不過二十萬兩銀子罷了,而這個人僅僅靠著下賭注便賺了十八萬兩,倘若她那時候自信一點,也將賭注給押到自己的身上,那如今自己豈不是也數錢數到手抽筋。
罷了,不想了,肉疼.......
這兒的場景落在外頭人眼里,不由得又是一陣眼紅。
林淑領著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北郡一眾閨秀,到了秦思和秦寧的跟前,鄙夷的看著她們兩個,嘖嘖道:“真真是商戶出來的滿身銅臭味,秦寧一個上不得臺面的棄婦這樣也就罷了,偏不巧世子妃這么多年在王府的熏陶下竟也沒半點長進。”
那些跟著林淑過來的人一邊瞧著這金閃閃的珠寶首飾流著口水,一邊也跟著林淑附和嘲諷,只是她們不像林淑那樣心高氣傲自以為得了魁首便目中無人,但說說秦寧的壞話還是可以的。
畢竟秦寧不一樣,是被人家拋棄的回到家中的老姑子。
“這也真是一個敢給,一個敢要,信王府的收拾,她秦寧配戴嗎?”
“對呀對呀,秦家的七娘子怕不是明天就會將這些東西給賣了換銀子,畢竟她一個棄婦有什么品味?”
偶有些不同的聲音,譬如說:“但秦寧終究也是在風月會中得了前三甲的,未必就像你們說的這般不堪......”
立馬便被周遭的同伴連聲給抵制了,“你懂什么,她能得前三甲定然是因為她是世子妃的妹妹,走了后門能不排個好名次嘛!”
“哦!原來是這樣!”
許多人興味的說道,仿佛將秦寧給踩到地底下便能彰顯出她們的優越一般。
林淑聽著這些話便很舒暢。
而站在輿論中心的秦寧始終一派溫良笑意,她甚至還安撫的拍了拍秦思的手背,阻止了秦思欲上前理論的動作。
秦寧親自上走到林淑的跟前,屈身行了一禮道:“林姑娘,我想向你發出挑戰,與你比詩。”
林淑愴然一聲笑道:“這北郡中人誰不知我打小便會作詩,及至十三歲的時候更是出口成章,作出來的詩句還曾被一位大儒夸贊過,你與我比,怕不是想將你自己的臉給打腫?”
秦寧目光堅定一如往昔,“我邀林姑娘比試,林姑娘只說比與不比,如今這般顧左右而言其他,倒會讓人生出誤會,以為是林姑娘不敢。”
林淑被氣到了,“好,比就比,我難不成還怕區區你一個待字閨中的老姑子不可嗎?不妨我們就以今日這楓葉滿園為主題來比賽好了!”
她頃刻間腦海中便閃現出一抹靈光,曾幾何時她曾作過一首關于楓葉的詩,所以眼下不過稍作改動便張口即來。
“秋風蕭瑟抖,楓葉紅如火,映照我心頭,心頭無一物。”
如此短的時間內,林淑便已賦詩一首,這在女孩子中已是很少有的了,更何況她還是林家旁支的女孩子,今次風月會的魁首,當即便有很多人給她鼓起掌來。
林淑揚頭看向秦寧,眼中滿滿輕蔑,“該你咯!”
話雖如此說,但林淑卻堅信,秦寧定然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當真作出什么詩來,即便是作出來了,估摸著也是糟糕透頂,她等著看她的笑話。
然而秦寧將手負在身后,老神在在的邊踱步便吟誦道: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云深處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