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用心歹毒,她意圖陷害我,未嘗不會收買御和堂的掌柜。”秦曦趕在掌柜的開口之前急忙說道。
顧昭卻示意御和堂的掌柜指認,“是非黑白本將軍自有論斷,也非是你紅口白牙上下嘴皮子一碰說是什么就是什么的。”
秦曦堪堪咬住下嘴唇,十分的羞惱,她心道這世上的男人皆是食色性也,這位劉小將軍定然是看她貌丑身圓方才不肯聽信她的話。
若放在從前,她不曾生育的時候,也合該算得上美貌的。
想到這里,秦曦又不由得怨恨那個孩子。
這時御和堂的掌柜上前一步,他是個年過五荀,頭發微有些花白的老頭子。
這掌柜的一上來便將目光給投注到秦曦的身上,等到顧昭問他話的時候,掌柜的心中已經有了定數,“因為當天里來買砒霜的人戴著帷帽,是以我并沒有見到那人的面容,但身形與秦曦姑娘足足有八分相似。”
秦曦緩緩舒出一口氣,既未曾見過她的真容,那她狡辯也是沒什么的。
然而顧昭目光如炬道:“秦曦,你方才說這掌柜的是被人收買,所以意圖陷害于你,但掌柜的并沒有直接指認你,由此看來倒是掌柜的說話更為可信一些。”
“不,不是這樣的。”秦曦不像先前那樣緊張,說起話來也十分篤定,“我從前與段郎中不曾大見過,亦沒有什么仇恨,所以我沒有理由殺害段郎中。”
“我與這馬夫更是認都不認識,所以我也沒有理由殺害他。”
“但是秦寧不同,她意圖陷害我,所以做出這一個又一個的局,不然為何段郎中和馬夫口口聲聲指認我,偏他們誰都沒有事情呢?”
“而說到秦寧為何會陷害我,也是簡單的很,因為昔年謝駙馬欲求娶的原是我,不過陰差陽錯才成了秦寧,這一直都是秦寧心中的一根刺,在如今她被謝駙馬拋棄之后,這根刺逐漸顯現了出來,她不能對公主做什么,便欲殃及我。”
秦曦覺得自己這份說辭簡直是天衣無縫。
事實上這種涉及桃色新聞的故事也一直是平常人們所愛好的,相比于枯燥無味的斷案,顯然是秦曦這樣的說辭更能吸引人們的興趣。
尤其這套說辭將更是讓秦寧的身上除了“棄婦”這個標志外,還多了個“怨婦”。
一時間人們就秦曦的說辭議論紛紛。
林淑更是趾高氣昂的對著身邊人說:“你瞧瞧,我方才說什么,似秦寧這樣的人怎么會有如此文采?她為了揚眉吐氣會陷害自家的姐姐,又怎么不會用錢買一些看似很有才的詩來,讓我們對她刮目相看!”
“她根本不可能勝過我嘛!”
馮寄聰與林淑坐得極近,聞言也說道:“這樣看來,她在風月會上的排名怕也是摻了水的,說不得也是提前買的詩!若不然我妹妹才該是第三名!”
坐在馮寄聰身側的馮寄慧更是依言附和道:“唉,碰到這樣的人,有什么辦法呢,可憐我無端便在她之下了。”
......
秦曦聽著周圍若有似無的議論,得意的翹起了唇角,她倒要看看,眼下秦寧又要如何應對,才能逃過眾人的圍追堵截。
曾經單純稚嫩的七妹妹即便是成長成了她完全意想不到的模樣,但也依然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秦曦緩慢的抬頭,那幸災樂禍的笑臉逐漸浮現在秦寧的眼前,然后放大。
秦寧搖了搖頭,然后露出了個“陰險”的微笑,“似玉,去喚景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