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不止顧昭氣憤,就連秦寧這么個并不太了解民生的人也知道,僅就他們鄞縣秦家,家中所儲存的糧食都是很多的,更別說整個北郡了。
十袋糧草?說出去鬼都不信。
按理說堂堂郡守,腦子應該是很好使的,即便吝嗇一些,也不會吝嗇的這般明顯,倒更像是有意為之。
鎮北侯所統領的北疆,可是關系到整個大順的安危的,這一點林夫人可能不懂,但林郡守一定會懂。
除非林郡守聽了什么人的話,亦或是林郡守通敵賣國。
秦寧能想到的事情,信王妃自然更早一步想到了,于是便急忙回去與信王商議這事。
信王妃原意是邀請秦寧一同去到信王府中,并說:“我們信王府寬敞的很,最不缺的就是院子了,你跟我回去,隨便挑上一處住,那里往后就歸你可。”
信王妃認秦寧做女兒也是真心的。
但秦寧想到自己那兩個尚在客棧中的堂姐妹,于是婉拒了信王妃的邀請,并說:“等我騰出空了一定去看望王妃。”
“誒,叫什么王妃,應該叫母妃。”信王妃佯裝不悅道。
秦寧于是十分別扭的喚了一聲“母妃”。
信王妃當即眉開眼笑道:“這才對嘛。”
目送著信王妃乘坐馬車離去,秦寧卻沒急著離去,她放眼望春園門外,不出意外的在一個小角落里看到了一輛十分樸素的馬車。
秦寧走過去,然后敲了敲馬車的壁沿,繡著蓮花花樣的簾子被一雙修長的手給掀了起來,顧昭溫潤的面龐上泛起溫柔漣漪。
“是錦繡告訴九皇子這些事的吧?皇子每日里忙忙碌碌,實不該因為民婦的事情耗費心神。”不過秦寧很快又說“但還是謝過九皇子了,倘若沒有您,民婦也許依然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但總會受些波折。”
顧昭聽著秦寧的話,就覺得心里慰帖的緊,他的目光注視在秦寧白皙仿若白天鵝一般優雅的脖頸,許多天沒見,他覺得秦娘子又美了許多,相比于數月前在咸陽城里的鋒芒畢露,如今的秦寧周身平添幾分柔和。
顧昭的目光又溫和了一些,“既是感謝我,又何必與我拉開距離?”秦寧面上有疑問的神色。
顧昭不由補充道:“不是說好,讓你喚我‘昭弟’的嗎?”
“是,昭弟。”秦寧恍然大悟,“是我忘了,是我的錯,說來今日九……不,昭弟又救了我一次呢,我該怎么感謝你?方才昭弟說北疆需要糧草,小女不才,倒是可以說動父親,貢獻一些微薄之力。”
顧昭目光又深了一些,他絲毫不懷疑秦娘子對他的真心,若不是因為對他上心,又怎么會深切的注意到他剛剛與信王妃與信王世子的談話。
畢竟女子對這些事情一般不會太感興趣,但他心中還是有些疑問。
“若是可以,那么我就先謝過寧姐姐了。”
顧昭下了馬車,他俊逸的面孔上頓時浮現出委屈,“聽聞我不在寧姐姐身邊的這一段時日,寧姐姐的家人給寧姐姐介紹了許多男子?這些男子都怎么樣呢,寧姐姐可以說與我聽,讓我替寧姐姐分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