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的聲竭力嘶,雖沒能喚回來人們對秦苒的憐憫,但到底還是喚起了人們對秦寧的聲討。
便有人說:“對,不論死者有怎樣的過錯,都罪不至死!”
“秦娘子以為她是天理不成?說殺人就殺人,郡守大人也沒她牛!”
“這樣的人還開女學?她都不配活!”
“郡守大人該將她原地處斬!”等種種言論不絕于耳。
秦寧這才恍惚有種真實的感覺,在父系社會里,男人對女人的統治體現在力量與思想上等方方面面,女人因無知才會一輩子依附男人,做男人身邊的菟絲花,但倘若女人覺醒了,不愿意做男人身后的陪襯了,那男人自然會有危機感。
女學雖只是一個開始,可她代表的意義太不同了。
或得益于北郡離國都遙遠,又或得益于她身后的信王府,所以秦寧自決定要開辦女學以來,雖然也有遇到過一些困難,可說實話,與她想象中的困難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直到今日,她才聽到這形形色色的聲音。
面對眾人的口誅筆伐,秦寧氣定神閑,她看向林郡守,事情其實遠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多,因為林郡守并沒有說想袒護誰。
其實即便林郡守因為林夫人的關系,亦或是林郡守本身作風不正,想袒護秦柔,那也沒什么,畢竟如今這案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審理的,是非曲折大家都有眼睛,更何況秦寧也不是一個人,她背后還有信王府。
“郡守大人,秦苒確如秦柔所說,格外嘴欠,但僅是如此,還不至于讓我動了殺心。”在這許多雙眼睛的注視下,秦寧的目光顯得格外的真摯,“誠然她若果真做的太過分了,我也不會殺她,畢竟殺人要承受的代價太大了,這不值當,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又何必讓自己的手上沾染上鮮血?”
這話聽著著實太過欠揍,但林郡守覺得,真的是好有道理呦,他甚至還鄭重的點了點頭。
秦柔剛想要控訴秦寧的殘忍,但很快秦寧便輕松一笑,“自然,以上都是我開玩笑的。”
“即便秦苒做的真的很過分,我也只會請家里人幫忙說教,她若做的在法理之外,我也可以請郡守大人幫忙主持公道。”
她清麗的面孔上是完美無瑕的笑容,只是這笑無端讓人覺得有些滲人,尤其是離秦寧最近的秦柔。
雖然秦寧的面容一如既往的真摯,但秦柔覺得秦寧前一句話才是真的。
秦柔哭出了聲道:“可我姐姐這一陣的時候哪里都沒有去,除了你之外什么人都沒有得罪,只有你有可能。”
秦寧篤定的看向秦柔,“這就要問你了,畢竟你和秦苒一直以來都是形影不離的,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你殺害了秦苒。”
秦柔花容失色道:“她是我的親姐姐,我為何要殺害我的親姐姐。”
秦寧則道:“可她的尸體卻是在你們兩個的屋子里頭被發現的。”
“這是誣陷。”秦柔當即說道:“是你殺害了我姐姐,然后藏尸于我的房中,目的就是誣陷我,卻不曾想到我提早發現姐姐的尸體,并且還報到了郡守府里,試問倘若是我殺害了姐姐,我怎么還有那個膽量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