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無視了秦柔的抽泣聲,轉而問云二夫人道:“二舅母倘若著急的話,并不用管我,直接回去就成,順便也將這里的情況同父親他們說上一聲,也好讓他們有個準備。”
云二夫人道:“嗯,其實這兩天云家的生意正是旺季,按理我是該盡快回去,不過就將你們兩個小姑娘留在這里,我不放心。”
秦寧就打趣道說:“我可不是小姑娘了,我如今也是做了娘的人了,二舅母有何不放心的。”
云二夫人也忍不住笑道:“再是當娘的人,你在我跟前永遠都是小孩子。”
這是一定要陪秦寧的意思,秦寧立即露出依偎的笑意,“是呀,再怎么說,我也是怕的,有二舅母在就不一樣了。”
云二夫人看向秦寧的眸色越發溫柔。
身坐其中的秦柔,直被二人的演技給晃花了眼,在她看來,這二人哪個都不好相與,偏二人齊齊都要裝出一副小白花的模樣。
秦寧又主動的提起了秦曦的事情,“想必二舅母也該知道表哥死去的真相了罷,表哥被撞死并不是偶然,而是秦曦買兇殺人,而今秦曦也付出了她該付出的代價,可惜云表哥再也回不來了。”
先前的時候,一直是云二夫人在試探她,她也努力的裝出一副雖然聰慧但很容易驕傲的模樣,在云二夫人這樣的人看來,就不過是小聰明罷了。
而今也到了她試探云二夫人的時候了。
說起云蔚然,云二夫人的傷心也不似作偽,“當年我們家的人也未嘗不曾有過懷疑,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撞死你表哥的人,便只能不了了之,不想陰差陽錯,這人竟會給你駕車,以此來讓塵封數年之久的真相重見天日,阿寧你真是我們云家的福星。”
秦寧也嘆氣道:“也許將真相告訴外祖母,多少對外祖母來說,是個安慰吧。”
要么是云二夫人當真沒鬼,要么是云二夫人極擅偽裝,總歸單純的從言語上,并試探不出云二夫人什么。
一頓膳食用罷,云二夫人便讓秦寧與秦柔早早歇息了。
雖然奔波了一天,但秦寧其實并睡不著,她腦海中回憶著云二夫人的面容,想象著云二夫人白日里說的那些話,總覺得說不出來的詭異。
其實早在云蔚然幼時,云家長子與長媳就已經不在了,也就是說云二夫人已經接手云家的生意至今快二十年了。
而云二夫人嫁進云家其實也多不了幾年。
不過那時候都知道云家大爺身患重病,死去只是早晚的事情,而云家的大夫人與云大爺感情又自來甚篤,殉情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沒人會在那個時候懷疑云二夫人。
之后云二夫人又一直將云蔚然視如己出,給他請了最好的大儒教導云蔚然讀書,更是不曾忌諱云蔚然跟著她學做生意。
并打算在云蔚然成婚之后,徹底卸下云家的重擔。
所有人都知道云二夫人賢惠的將兄長的兒子視如己出,自己所出的兒子還要排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