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對呀......
顧昭終于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他想著景秀究竟跟在秦寧身邊時候多一些,便將景秀給喚了過來,問道:“這溫夫子是何許人也,你可認得?”
早晨的時候景秀是跟著秦寧一起去縣學中的,他身為暗衛,自然過目不忘,當然還記得這位溫夫子便是當初秦寧曾在寒山寺中偶遇的一位謝文卓昔日里的同窗。
誠然,他也調查過溫夫子。
此刻便如實與顧昭道:“溫夫子是位舉人,如今在縣學中任職,因其妻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所以溫夫子既要照顧家中老娘,又要照顧家中幼女,便沒時間去繼續考學,只得屈居在縣學之中。”
“什么,你是說這溫夫子妻子已逝去,往后也沒續弦?”顧昭后知后覺的懊惱說道:“那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景秀就很委屈的說道:“我曾給九皇子遞過書信的,書中也曾說過這溫夫子的。”
顧昭就很懊悔,景秀的書信中所敘人和事都很多,他自然不會將只與秦寧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放在心頭。
但萬萬沒想到,會因此讓這人鉆了空子!
顧昭當即便要出門,景秀對自家主子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已經很習慣了,只跟在后頭說:“主子,您不換一身衣裳再出去嗎。”
顧昭道:“沒空!”
再不去,媳婦都要被人給搶走了!
顧昭風風火火的出去,路過街邊成衣鋪子里的時候,又讓景秀去買一身衣裳。
景秀知道他的尺碼,也知道他的品味。
景秀快快的去,又快快的回來。
“主子,街頭的成衣鋪子都關門了。”
顧昭這才想到,云家因為他的舉報如今正停業整頓。
“就沒有別的店鋪了?”顧昭又問。
景秀道:“倒是也有,不過那里頭賣的都是最最尋常最最普通的那種,只要二三十文的那種。”
顧昭擺擺手,示意景秀不用出去了。
景秀又問說:“主子剛剛不是說不換衣裳的嗎?更何況您和鄉君互相都這么熟悉了,穿什么樣的衣裳不是穿。”
“你懂什么?”顧昭道:“這世上沒有什么東西是一成不變的,女人是這樣,女人的心更是這樣。”
“更何況,我如今不僅僅是要去見秦娘子,還要去見見溫夫子,倘若能從一開始便讓溫夫子知難而退,又何樂而不為呢?”
景秀道:“主子但凡往那兒一站,那位溫夫子便該知難而退了。”
顧昭笑而不語,他雖是嫡皇子,可從不認為憑借著自己嫡皇子的身份,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往而不利。
真要是那么容易便能得到的東西,他也不會上心。
更何況是秦寧。
于秦寧來說,他的身份反而是一重枷鎖。
雖然未能穿上合心意的新衣,不過顧昭還是力圖穩妥,戴上沉香淳樸的木簪,腰上系上一塊上好的白脂玉,白衣飄飄宛若仙人,他昂首挺胸的踏進溫夫子的陋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