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如今好些年都過去了,當時的那兩個小廝人還在不在都是一個問題,更不要說南北兩地相距甚遠,一來一回便就到了來年。
屆時想做什么都已遲了。
總歸秦寧和顧昭并沒有將希望寄托到云承禮的身上。
午間的時候,曹靜曼請秦寧到聚賢樓小聚。
秦寧應下,讓人備馬去了紅袖招中。
為免人議論,曹靜曼定的是包間,身邊只留了個尋常的婢女。
見到秦寧,曹靜曼驀的閃過一絲幽怨,“先前你一口一個‘曼姐姐’叫著我,我也沒個姊妹,是當真將你給當成嫡親的妹妹看待,哪知你回來好些天,都不帶的不看望我,還得我來約你。
“曼姐姐這真是錯怪我了。”秦寧兀自斟了兩杯茶,“這些日子一直都忙著,一時間便沒抽出空來,也是想著我與曼姐姐這樣的親近,即便不相見于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損毀,所以才......”
“你這樣花言巧語,若是男子,不曉得要騙了多少女人的心呢。”曹靜曼嗔道,原也不會與秦寧計較這個,轉而說起了正事,“不過你即便是尋我也是尋不到的,這些日子我用你先前給的那筆銀子,再加上我這些年的積蓄,先去咸陽城里疏通門路,至今為止接連結識了許多達官貴人,包括孟首輔以及幾位皇子呢,直至昨日方才回來。”
這倒是讓秦寧深深的震驚了一把,“咸陽城里,遍地是貴人,然而倘若是毫無根基,也是不能輕易的認識到這些貴人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曹靜曼掩嘴輕笑道:“那自然是憑借著你四叔的勢了。”
秦侍郎是鄞縣人,同曹靜曼認識并不奇怪,可說到替曹靜曼引薦,便需得過硬的交情。
可四叔在之前的時候僅僅是個正派的讀書人,同曹靜曼又怎么會有過硬的交情?
曹靜曼知道秦寧的疑惑,就同她解釋道:“同你四叔有聯系,是在你四叔高中并娶了夫人之后,這位也是我目前能夠到的官位最大的人了,我自是要巴結著,做我們這一行的,你知道,朝不保夕的,總要各種門路都通,我每年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給你四叔送禮,你四叔既承了我的情,如今自然是輪到他回報的時候了。”
曹靜曼開的畢竟不是普通的青樓,所以會有如此籌謀也很正常。
“不過,謝駙馬作為曾經出身鄞縣的有為青年之一,是否也是紅袖招中要巴結的人之一?”秦寧就問道。
曹靜曼“嘿嘿”笑道:“曾經是的,不過在發生你那事之后,他的仕途之路幾乎就已經斷了,紅袖招不做賠本的買賣。”
秦寧并不意外,也不過是順口一提而已。
不過很快,她就又想起來,“你沒同我四叔說起我吧?”
曹靜曼道:“當然沒提,我又不是傻子。”
秦寧放下心來,“不過即便有我四叔的引薦,要想得到這些權貴們的另眼相看,也是很難的吧?”
“那是當然咯,要不是很難的話,我也不會親自出馬。”說起這個,曹靜曼就有幾分小傲嬌,“我這些年開青樓,調教小姑娘們,說到我自己,不敢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就只說琴這一項,放眼朝中,可是無人能出其右的。”
“自然,真正能拉近與這些權貴們關系的,僅僅憑借彈曲肯定是不成的,首先你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我憑借著一手獨到的曲子,先拉近與這些人的關系,讓他們對我傾訴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煩惱,然后與他們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