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暫且沒有,”秦寧想了想道:“不過日后一定會有用到你的地方,倘若有云家的人尋到你的門上,記得告知于我。”
曹靜曼自是痛快的點頭應了,不過她又說:“倘若真如你所猜測,是云家二房的人為了霸占整個云家的產業,于是暗地里謀劃了這一切,卻能不動聲色,可見著你這位二舅母的謹慎——她能不留一點痕跡的謀害了你大表哥卻不留下一點把柄,想來也是不會親自尋到我的門上來的。”
曹靜曼說的話很有道理,可秦寧也有十足的把握,“但凡做過的事情,不可能會毫無痕跡,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我在暗,她在明,兔子被逼得急了還會咬人呢,我這二舅母被逼得急了,身邊又無可用之人,不就得什么都自己親力親為嘛。”
曹靜曼道:“你倒是深諳人性。”
二人又喝了一盞茶,便雙雙離去了。
又過了一日,秦家將秦苒給下了葬,因秦苒是女子,未嫁人,所以這喪葬事宜只是小辦,當天也只有秦家的主枝。
忙活完了這一切之后,其實時候就已經很不早了,大家都很累了,但正當這個時候,馮家來人了。
出面的并不是馮家本家的人,而是當地一個口才十分好,名喚王翠花的媒婆。
一般人稱“王婆子”。
王婆子身形肥碩,身姿搖曳,一張圓餅臉上掛著十分親和的笑意,正坐在秦老夫人的下首。
因事關自家小兒子的婚事,所以秦老夫人將剛忙活完秦苒喪葬事宜的秦大爺和秦三爺都給喚了過去。
秦大爺也還罷了,秦三爺剛埋了女兒,就被秦老夫人給喚過來,當即便有些不悅。
秦老夫人卻顧不了那么多,“你們父親不在了,俗話說長兄如父,你們自然該多關心一些孝哥兒的婚事。”
秦三爺沒說話。
秦大爺就笑呵呵的同秦老夫人道:“這位不是王婆子嘛,今日過來,難道是有哪家的好姑娘要說給孝弟的?”
心中卻也在猜測著,他家老夫人眼高于頂,真正能讓秦老夫人看上眼的,少之又少,卻也不知這王婆子要說的是哪家的千金。
秦老夫人就道:“自然是馮大人家的千金了。”
秦大爺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馮家的二姑娘在北郡信王舉辦的宴會上衣衫不整的事,雖還未傳到鄞縣,可秦大爺卻是聽自家大女兒著人傳過話。
秦思道是這馮家二姑娘很是有些心高氣傲,還想嫁進信王府,這原不是什么壞事,哪家的姑娘不想高嫁,可偏偏馮寄慧卻用了這樣下作的手段。
最主要的是,秦思還說了,馮寄慧似與自家小女兒不對付,這樣的人娶進來,秦寧便要喚她一聲“小嬸嬸”,真要為難起幼女來,豈不是名聲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