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寧兒也只是來到了母親這兒,并未曾去過孝弟的房中,那母親這話便是毫無依據。”
小云氏不解秦老夫人為何會一口咬定是秦寧,只心說是秦老夫人誤會了秦寧。
“或許是母親房中哪個婢女起了壞心思,想要算計孝弟也未可知。”
她又提議道。
倘若是按照小云氏一慣的作風,當下里自然是要將老夫人房中的婢女統統拿過來審問的,但這畢竟是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未曾發話,她做小輩的也不能自作主張。
秦老夫人冷笑了一聲,“知道你偏袒你女兒,若不是證據確鑿,老身也不會頂著你們夫婦兩個的怒火這樣指認寧姐兒。”
她說著看了一眼鐘嬤嬤,就道:“將人給喚過來吧。”
不過片刻,便上來了瑟瑟發抖的小婢女。
小婢女一進來便跪到了小云氏的跟前,帶著哭腔道:“求大夫人救救奴婢,奴婢做這一切全然都是因為七娘子吩咐我的。”
小云氏面色冷了一瞬,即便是在這個時候,她也是相信自己女兒的。
這個婢女言之鑿鑿,便只能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女兒。
小云氏往后退了兩步,“你倒是說說你都做了些什么?”
這婢女將寬大的袖擺往上抹了抹,然后露出了一副翡翠綠的鐲子,對答如流道:“七娘子給了奴婢這鐲子,吩咐奴婢將歡宜香給點到七爺房中,奴婢一時鬼迷心竅,便就應了。”
小云氏看了看那鐲子,水頭極好,不是一個婢女能擁有的了,但她也全然不會相信這是自己女兒給她的。
“僅憑一副鐲子和這婢女的三言兩語,也不能就這樣斷定主子的罪責。”小云氏又說。
秦老夫人不耐煩道:“人證物證都在這兒,你還要什么證據?你雖是寧姐兒的母親,但也更是我秦家的主母,做事該公道才是。”
小云氏盯著那鐲子道:“這鐲子也不一定是寧姐兒的。”
秦老夫人冷笑兩聲,“這府中誰人今日買了些什么東西,手中又有什么財產,都是有登記在冊的,這鐲子不是我們家誰會有的。
“但唯獨寧姐兒不同,她是半道上回家的。”
“不僅如此,她還帶回來了豐厚的財產,這些財產不是我們秦家的,所以我們也沒有資格要求寧姐兒將她手中所有的財物登記在冊。”
“這鐲子只能是她的。”
小云氏深吸一口氣道:“雖然如此,但僅僅是一副鐲子,或許是誰剛得的并沒有登基在冊也未可知,又或是這婢女是被外人收買。”
秦老夫人道:“那不若讓寧姐兒過來對峙。”
她說著便讓鐘嬤嬤去喚秦寧。
秦老夫人的目光不斷在秦大爺和小云氏身上穿梭,秦大爺是孝子,對她一向有求必應,小云氏平素里也溫順聽話——除卻當年她曾因小云氏入門好幾年未曾產子而與這夫妻兩個之間產生了些成見。
這還是頭一次,因為秦寧的緣故,兒子兒媳屢次出言頂撞她。
秦老夫人上了年紀,很是不喜歡被人因為個小輩頂撞,這是其一,其二便是先前老夫人欲打秦寧板子,竟被秦寧身邊的人給武力鎮壓而沒能打成,這讓秦老夫人十分的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