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自己拿出護著莊氏、非莊氏不可,沒有莊氏你就不活了的態度出來,姨母總是會服軟的,畢竟你是她唯一的兒子,到時候你讓姨母親自給莊氏道歉,不說莊氏就會原諒你,起碼她不會像從前那樣記恨你們,做不成愛人,也不必要做敵人嘛。”
她言盡于此,“自然,即便你們認錯的態度很誠懇,可傷害是你們造成的,不過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妄想莊氏原諒你們,那也有些不大可能,但總比她理都不理你好罷。”
“她理你了,你才有機會,不然莊氏過了年大概就要去北郡,外頭不乏許多優秀的男子,到時候你才是一丁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陳延喜一聽這個就急了,連忙道:“我回去就同母親說。”
秦寧道:“卻也不必這樣著急,大過年的,起碼讓姨母過個好年。”
回到陳家里,大云氏熱絡的留秦寧吃飯,秦寧笑著應道:“家中有留下的飯,我......”
“你家里留的是你家里留下的,姨母這兒的是姨母的,你少來姨母家中,怎能飯都不用。”大云氏說著就搬出了小哲皓,“皓兒剛剛睡著,總不好將他給攪醒的。”
秦寧只得留在云家用膳。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晚,大云氏非要讓陳延喜送她,秦寧卻之不恭。
陳延喜滿心滿眼里都是秦寧下午同她說的話,急匆匆的將秦寧送到,連秦家府門都沒進,就轉頭回去了。
陳延喜有些等不到以后,他當天晚上就和大云氏開誠布公的談了談,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從前母親對莊氏太苛刻了,如今莊氏不回來,未嘗不是對我們寒了心,母親得去向莊氏道歉,若往后兒子有幸,能夠哄回莊氏,母親一定要對莊氏好一些。”
大云氏簡直懷疑兒子是不是腦殼有什么問題了,“你與莊氏已經和離了,她原不原諒你又有什么要緊,憑我們家的條件,還不愁娶不到一個姿容上佳的女子為婦嗎?今兒我瞧著你表姐未嘗對你沒有意思,親上加親不好嗎?”
陳延喜狠了狠心說:“兒子只對莊氏有意思,除了莊氏,兒子誰都不要!”
除了當時要娶莊氏為妻,兒子曾以絕食嚇過自己,這些年里,陳延喜從未半分忤逆過大云氏,大云氏有些被氣到:“是不是莊氏又教唆你什么了?”
陳延喜道:“莊氏是最溫順不過的性子,若是母親將人給欺負的狠了......她如今連理都不理兒子,又如何會同兒子說這些,總歸母親要么按著我說的去做,要么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
大云氏反而平靜下來,“你難道要離家出走?”
陳延喜一狠心道:“沒有莊氏,兒子就......不活了!”
大云氏此刻反倒是不怕了,她難得的扮起了柔弱,帶著哭腔道:“好,你父親十幾年前拋下我一人走了,如今你也要走,索性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都走,你不活了,娘也不活了!”
大云氏從來不是懦弱無主見的婦人,相反,她甚至要比很多男人都強的多,這些年走南闖北,見識過的人和事多了,更不要說陳延喜是她看著長大的兒子。
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自己還能不明白嗎?
陳延喜是最怕疼的人,不疼焉能死?
總歸大云氏沒將陳延喜的逼迫給當成一回事。
然而當天夜里,陳延喜就企圖割腕自殺,被請了郎中。
郎中過來的時候,那血已經流了一地,陳延喜虛弱的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大云氏等郎中給陳延喜止了血,包扎好了傷口,讓下人跟著郎中去拿藥。
大云氏頗有些心灰意冷的看著陳延喜,“那莊氏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比母親對你還重要?”
都說婆媳自古是天敵,曾幾何時,大云氏并不這樣認為,她自有她的天地,犯不著與兒媳斤斤計較。
可看著兒子一日日的依賴莊氏,甚至有很多時候莊氏都排在她前頭,她無可避免的心頭發酸。
這是她一手撫養長大的兒子,怎能被個掌柜的女兒給勾走呢?
于是大云氏開始作弄莊氏,且一日比一日更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