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將軍離開后,綿綿就跟著太子殿下,領略了一段呼風喚雨的好日子。
那段日子,是綿綿最痛快的時光。
整天不是逗侍女們玩,就是溜到御膳房,搗鼓一番。有時候還蹲在太子腳下,看皇帝選妃。
那時,她毛絨絨的腦袋里,疑惑這皇帝為何討那么多個婆娘。放在后宮里,天天的勾心斗角,互相陷害,鬧得雞犬不寧的。
太子將它專門交付給一個年紀有點大的嬤嬤。那嬤嬤甚是惡毒,太子給的美味貓食,全被她一人偷吃抹凈。給綿綿的都是些難以下咽的粗糧窩窩頭……
想到這里,綿綿愣愣的甩了甩頭,腦袋上的兩朵雪絨嘟嘟的晃著。
回到現實,那臺上的虞將軍,真的是他嗎?
綿綿心里一遍遍的問著。。
而不知何時,人群深處,突然洶涌起來。一股熱浪攜裹著吵鬧聲,向主席臺翻涌而去。
綿綿的雪絨被熱浪吹塌了,可能是獨屬于貓咪的聽覺靈敏。
人群深處,清晰的傳來:
“大家來看看,這是誰家野孩子,偷了東西,還不承認!”,聲音甚是兇狠暴戾,不太像丟了東西焦急如焚的模樣。
緊接著,一個柔弱的聲音帶著哭腔,委屈的辯解著:“不是我!我沒有偷東西。”
這時,隨著人潮涌近主席臺,聲音越發清晰。
“把他送去主席臺,讓虞將軍定奪。看他還狡辯!”
“是啊!是啊!讓虞將軍定奪!”
那少年心里委屈到潰堤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的猛烈鉆進綿綿耳朵里。像一顆顆尖針扎在心上。
“嘶!好痛,好痛!”
綿綿雙手用力捂住耳朵,瘋狂搖著頭。試圖阻止那尖銳的聲音進入耳朵。
隨著少年被人群推向主席臺,離綿綿越來越遠。
刺痛感才消了些。
綿綿揪著心口,雪白的飛紗被抓破了。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法力恢復了嗎?
捏了個手訣,試著朝地上打去。
“啾…”
地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小坑。
但是也只有小拇指這么大點。
掩不住的失落起來。這點法力拿來殺雞都不夠。切……
不屑一顧,綿綿拍了拍手,整理了方才皺巴巴的衣服。抬頭看著異常安靜的人群。
眾人聚精會神的注視著主席臺。
只見那少年跪在地上,雙手被反扣在腰后,死死的被那彪形大漢掐著。
那少年無辜的看了一眼臺下的人,渴望有人來給他作證。
甚至到了絕望,眼里的光逐漸暗淡無光。
綿綿看向少年那灰色的眸子,心里再次刺痛起來。
“臥槽!我嘞個娘嘞。這是咋回事?”
移開視線后,疼痛才消些。但是,依舊隱隱作痛。像陳年舊疾突然發作,要老命的那種。
綿綿不敢再看少年的眼睛。
只是盯著那渾身戾氣的彪形大漢。打量一番后,她似乎有了自己的判斷。
此時,一聲溫潤如玉響起:“小孩,你說,你可有偷了他的東西?”
許是虞將軍溫潤而澤的面容,寬和沉靜的語氣,無不透露著一股正氣凜然。那少年竟反抗起了彪形大漢,在他手下掙扎著起身。
奈何實力懸殊,奮力掙扎幾番仍無果。只得臉貼在地上喘起粗氣。那稍有光的眸子堅定的看著虞將軍。
“且先放開他。萬事皆要有理有據,我也必先了解前因后果。”
一個揮手,一個將領上前將彪形大漢拉開,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壯士,邊上站!”
常年征戰沙場的人,渾身上下皆透著一股子殺氣。彪形大漢,默不作聲,乖乖的站在邊上。儼然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
那少年立馬起身上前,撲通一聲跪在虞將軍腳下,猛地磕頭,“虞將軍,我是被冤枉的。我小山雖然窮,但是阿娘從小教導我,寧可要飯,斷不做偷雞摸狗之事。”
“小山?是吧!”
虞將軍拂了袖子,伸出玉手,將小山扶起來。“孩子,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