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再見到金玉是在瑞王爺府上,瑞王妃的壽辰請了他來唱戲,白家兩個小姐都來了,余老爺子也帶著余璇一起來給王妃祝壽。
蘇溪在臺上甩著水袖,唱著貴妃醉酒,膚若凝脂,眉眼顧盼生姿,頰飛紅云,憨態可掬,好一個閉月羞花的楊玉環。底下金玉跟喬木青坐在一起,鮫珠跟余璇坐在一起,余璇后邊還站著一身玄衣的棲遲,不過他今日沒有拿著那把銀劍,才剛進門就被王府的侍衛給扣了下來,他站在最后邊靠著朱紅的柱子,望著臺上的蘇溪,心想這樣的絕世美男,怎么沒有王公子弟把他捉去做個男寵呢?
他摸著下巴“嘖嘖”嘆了兩聲,面上不無可惜。
喬木青邊看戲邊剝橘子,然后把剝好的橘子一瓣瓣的放在身旁的小桌子上,金玉則從盤子里拿過他剝好的一瓣瓣橘子塞進嘴里,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心里也不免贊嘆: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你們姊妹兩個怪得很,都這么喜歡吃這么酸不溜秋的橘子”喬木青聞著橘子皮被剝離橘子肉的味道都聞到了一股酸味,偏偏金玉跟鮫珠都喜歡吃這青黃皮帶酸的橘子,卻不喜歡吃熟透了的黃皮甜橘子。
金玉沒有看他,淡淡道“少說廢話,剝你的橘子”。
喬木青無奈的笑道“得得,我呀,也就是個給你剝橘子的命”。
金玉道“誰讓你剝了?”說著就要從他手中奪過橘子,卻被喬木青一把躲開,他急忙道“誒誒!我樂意!”。
金玉轉身過去端端正正的坐著,不再理他,只安心的看戲。
鮫珠跟余璇恨不得抱頭痛哭,其實她們兩個也很少看到蘇溪唱貴妃醉酒,一般在溪雨軒他唱的戲都是一些以小生為主的簡單戲,很少扮這樣驚艷的旦角,兩人難得看到這樣的蘇溪,都激動的難以平復,眼珠子一直跟著蘇溪打轉,鮫珠連最喜歡吃的橘子都放在一旁沒有吃,她只想喊出“蘇溪是這世上除了白金玉以外最神仙的人!”。
王妃一身華服,滿頭金釵珠翠,端坐在最前面,雖然已經徐娘半老,卻還是風韻猶存,舉手投足間華貴優雅,面皮緊致白皙,眉眼如青蓮半開,帶著些觀音菩薩的潤和,她聞聲看了眼喬木青的方向,眼睛瞇了瞇,似是有些不高興,不過面上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坐在中間的老王妃看著蘇溪唱戲,喜笑盈盈的,老太太一頭銀發,卻精神矍鑠,慈眉善目,體態豐潤,面色紅潤,她察覺到王妃面色的變化,拍拍她的手問道“怎么了?怎么臉色不太好?”。
王妃立馬笑道“沒有,母親,就是發了會呆,您看戲就是”。
老王妃也沒說什么,笑了笑繼續看戲,王妃也一起看起了戲,不再說什么。
幾出戲唱完后,已是月上梢頭,王府中卻依然亮如白晝,蘇溪行了禮后就散了場,底下鼓了一陣掌聲后眾賓客都開始散場,王爺跟世子跟世子妃一起送客。
鮫珠跟余璇偷偷跑到后臺去想看看蘇溪,兩人趴在門邊偷偷往里看,棲遲也跟在他們后面,他背著手用一種不大不小的聲音慢慢道“嗯哼,你們倆做什么呢?”說完鮫珠跟余璇就連忙跑過來捂住他的嘴,余璇瞪了他一眼,小聲道“別吵吵,我們來看蘇公子呢,你跟來做什么?!”。
棲遲笑道“我不跟著你跟著誰啊?你們兩個賊頭賊腦的一看就沒安好心,再說了只許你們看不許別人看啊?”。
鮫珠看了他半晌,臉上浮現一種古怪的神情,棲遲明白過來她那神情的意思,連忙擺手辯解道“不不不……”。
鮫珠緩緩吐出兩個字“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