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能力救別人嗎?我自己處在這樣的世界里,都自身難保了,真的要冒險去好管他人閑事嗎?管得起嗎?
【你一大早找我?】凌王府上,顧凜拿他那沒睡醒的死魚眼盯著我。
我學著花陽教的女子禮儀,兩手相扣,右手在上,放于左腰側,微俯身,屈膝,別扭地蹲下,朝他行了個禮,【殿下早】
起身抬眼看他時,我覺得他臉色變差了,我懷疑是不是我做得不標準,還是得等他說:平身之類的我才可以起來?
【我......】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倆同時開口,他語氣不耐,我本想起個話頭先聊會天,但他直接了當地問,不太想和我絮叨,我默了一會兒,微笑道:【殿下英明,洞察人心,小女確有一事相求。】
【你...倒是能屈能伸,】他鄙夷地看著我,嘲諷道:【懂得向討厭的人低頭。】
【殿下誤會了,小女對殿下絕沒有半點不敬之心...】我理解顧凜此時無語的心態,我對自己也挺無語的。
顧凜看著我,眼神已經是看傻子的眼神了,【是嗎?本王不是誤會了,大概是耳朵壞了吧。】
是是是,我已經在心里鞭撻過自己無數遍了,下次說人壞話之前,得挑個隱蔽的地方才行...不不不,是把自己嘴巴縫上,別胡亂嚼別人是非,這毛病。
【....殿下說笑了。】這尷尬,我硬是扛了下來,佩服自己。
【我們....像是可以說笑的關系嗎?】他語氣急速冷淡,眼神也鋒利起來,【本王的事用得著你多嘴。】
這氣場,這壓迫感,我一下子就跪下去了,抖抖索索地磕頭道:【殿下恕罪...】
王者之風真不是蓋的,話里行間的肅殺真是要人命,我都顧不上想膝蓋有沒有黃金的尊嚴問題,跪下得沒我想象中那么困難,就人軟下去了,腿軟。
極其恐怖的寂靜,我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他也不說話,就這么僵了好一會兒,【有什么事,說吧。】他忽然大赦一般地開口說道。
我還能說嗎?本來是想談條件的,現在心里一害怕,我都想要不算了....
但桃華....現在也只有他能幫忙了。
我慢慢抬起頭,見他坐在上位,托腮垂眼看我,身體保持著一個很舒適的姿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嘴角含著笑,臉色沒那么冷了,好像突然愉悅起來了。
誰惹他開心了?
他在笑我嗎?
我憋屈地想,這孩子一會晴,一會雨的,陰晴不定的,年級小小的,這么不好相處,我一個大你五六歲的大姐姐,被你折騰得心臟都差點叫停了。
現在回味,是啊,我一個職場“精英”,這么沒出息,跪一破小孩,怕什么啊這是,想著想著,屈辱的感覺上來了,我起身,拍了怕灰,略微抬起下巴,語氣不那么友善了,【我想和殿下做筆交易,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交易....我可以許諾給殿下一個心愿,只要殿下答應我一件事,將來我可以幫助殿下實現一個心愿,保證殿下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