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具有足夠的市場號召力,能讓報社和書商都求著你,那自然什么事都好說。
可反之要是沒那個本事,還偏要擺這個譜,那就是自己作死了。
而吳彥華敢這么提,顯然也是因為有這個底氣。
“卻不知吳老弟到底有何難處,這么急著用錢。”
這時候一旁的馬如龍開口了:“如果不是什么難言之隱,老弟不妨說來聽聽,也許馬哥我能幫得上忙呢。”
“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吳彥華狀似不好意思地說道:“說來慚愧,都怪小弟我之前行事荒唐,濫賭無度,不但誤了自己的前程,還為此欠下了不少的債務。
其中那些向朋友借的倒還好說,可以容后慢慢還,但還有一部分是借賭場的,就有些拖不起了……”
“原來如此。”
馬如龍頓時了然地點點頭,
他以前就是混社團的,還是道上有名的大佬,哪里還不明白這里面的道道?
“不知老弟你是向哪個社團借的債,借了多少?你也知道馬哥我以前是什么出身,如今雖說早已經金盆洗手,但在道上還是有些朋友的……”
“那我就先謝謝馬哥了。”
吳彥華哪里還不明白馬如龍的意思?當即打蛇隨棍上。
“我借的是東興長毛大飛的債,當初借的時候是十五萬,現在本息已經滾到三十多萬了。”
“我當是哪兒呢,原來是東興的債啊。”
馬如龍心中一松,
這個什么長毛大飛的小角色他雖然不認識,但東興社的龍頭老大跟他熟啊。
這對他來說也就是打個電話的事。
于是笑著大包大攬道:“老弟你放心,這點小事就包在你馬哥我身上了。”
既然決定了要賣人情,那就干脆一次性把人情做足。
當即拿起電話,按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喂,駱老弟嗎,我是東升馬如龍啊……”
“媽的!”
尖東道東興酒吧里,電話里的斷線提示音剛響起,長毛大飛就一臉晦氣地直接摔了電話。
然后沖瑟瑟發抖的手下吼道:“去,把黃毛仔叫來。”
手下也不知道大飛哥為什么接個大佬電話就發這么大的火,也不敢問,聽到吩咐連忙如蒙大赦地跑出去叫人。
很快,穿著花襯衫的黃毛仔就顛顛從外面進來了:“大飛哥,您叫我?”
“嗯。”
大飛用鼻子哼了一聲,隨手從旁邊的抽屜里抽出一張紙遞了過去:“這是爛仔華那筆債的借條,你送到東升報社交給他,然后帶十五萬本金回來。”
“本金?”
花襯衫不由得一愣,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他們東興借出去的錢,什么時候光還本金就夠了?
“沒錯,就是本金。”
大飛咬著牙說道:“爛仔華那個衰仔如今算是攀上高枝了。東升報業的馬大亨為了他特意跟咱們龍頭通了電話,龍頭親自打電話來交代,這筆債只收本金,利息就不要算了!”
說到后來,聲音里都帶著磨牙聲了:“特么的好了不起啊,竟然直接讓龍頭來壓我!”
本來以為可逮著了一頭可以薅羊毛的肥羊,沒想到卻是這么個結果!
要知道像他這種管著一條街區的管事頭目,在社團里其實只能算是中層,
看著威風,實際上撈起錢來比那些真正的上層大佬來要差多了,
一年下來能撈個幾十萬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