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安靜。
良久之后。
謝君言輕笑出聲,以玩笑的語氣說道,“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若真被人看到在一起了,大不了就如他們所愿。”
“我娶你好了。”
只要你不嫌棄,我是個半身不遂的殘廢。
后面的話謝君言沒有說出來。
唐菊腳步猛地一頓。
以為自己挺岔了。
“謝夫子,你……你剛才說什么?”
“風太大了。”
“我沒有聽清楚。”
謝君言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緊。
“沒說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先找手鐲吧。”
唐菊哦了一聲,隨即推著謝君言的輪椅,繼續往自己回來的方向走,一邊走還一邊仔細地看著地面。
謝君言松了一口氣的同時。
心里嘲笑自己一聲。
一個殘廢,怎敢奢求有人真心對待自己?
他拋開心頭的雜念。
面色一如從前冷淡。
天色很黑,唐菊又看著地面。
并未注意到這些變化。
小四蹲在大石頭后面,雙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他再這么黑黢黢的地方還是有些怕的。
剛才回去的時候,天還沒有黑得徹底。
所以他只拿了傘。
現在可好,什么都看不見!
而且傘還沒有送到公子手中,公子也沒繼續在大樹底下呆著。
萬一生病了怎么辦?
如是一想。
小四還是決定悄咪咪地跟在后面。
唐菊的腳步突然一頓。
謝君言側頭看去。
“怎么了?”
唐菊往后面看了看,在看到一片漆黑的時候立馬收回視線。
雙手默默地抓緊了輪椅。
“沒什么。”
兩人繼續往前走。
謝君言察覺到唐菊身上傳來的害怕的情緒。
“你要是害怕,就抓著我的肩膀吧。”
唐菊,“……這樣不好吧?”
“男女授受不親。”
謝君言早就知道唐菊在乎什么。
“這里沒有外人。”
唐菊表情一呆。
好像是啊,又沒有別人看到。
她是真的害怕。
雙手搭在謝君言的肩膀上之后。
他身上的熱度傳來,驅散了唐菊心中的害怕。
“謝夫子,你真是個好人。”
“謝謝你。”
“不但陪我一起找手鐲,還不介意我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
她還是第一次。
這么近距離地接觸除了親人之外的男人。
謝君言靜默一瞬。
還是想解釋一番。
“你誤會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恰巧與你有緣。”
“好幾次遇見你,都是在你狼狽的時候,既然幫了一次,那么多幫幾次又有何妨?”
唐菊的臉忍不住發燙。
“要是你能做我的夫子就好了。”
她狼狽的時候,都被謝夫子看去了,并不介意,自己愚笨的一面也暴露在夫子面前。
若是別的夫子。
一定會嫌棄她的吧?
謝君言神色微動。
“你很想讀書?”
唐菊立馬點頭。
“那是當然,不然我也不會為這件事和爹娘爭吵那么多次。”
只可惜一次沒吵贏過。
她知道爹娘是為了她好,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能義無反顧,違背爹娘的意愿,只顧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謝君言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若是不介意,等會兒找完鐲子,送我回去,我給你一些入學的書籍。”
“有任何不懂的地方。”
“隨時可以來問我。”
唐菊被這巨大的餡兒餅砸的暈頭轉向。
“真的可以嗎?”
謝君言點了點頭。
“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