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確實可以直接下班吃午飯去了。
但是‘顧客們’都還沒走,他這個提供服務的又怎么好意思離開。
即便有勞倫斯大佬的允許,他也不敢拍拍屁股走人。
開玩笑,縣官不如現管,沒有直系領導的允許,就這樣走了,你說得過去?
無奈的和同事對望了一眼,詹姆斯同志只能繼續站到一邊。
劉峰完全沒有注意到幾人的交流,此時此刻的他,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公式的推導上,甚至于由于PPT上面的過程并不詳細,他直接拉過來了旁邊的一塊白板,用水墨筆書寫開來。
一塊白板寫完了,又拖過來另一塊!
徹底進入狀態的他,已全然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將大統一理論的講清楚,講明白!
銳利的視線盯著白板,一直在思索著的戴維·格羅斯教授忽然開口,向旁邊的丁教授問道:“你覺得他能成功嗎?”
一直盯著白板上的算式,此時的丁教授已經忘記了對劉峰的詫異和震驚,苦笑著說道:“怎么說,以我個人的情感來說,絕對是矛盾的,我很希望他能成功,但對他的成功卻又有些膈應。不過我還是覺得,都已經到了這個舞臺上,這小子絕不會無的放矢,我很期待!”
格羅斯教授笑了笑,對于丁教授既期待又矛盾的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
按理來說,這場學術會議的根本目的,完全就是為了像全世界宣揚自己的‘丁氏理論’,然而,此時此刻,一個年輕的后輩小子,卻鳩占鵲巢,把這場學術會議當成了自己的個人秀,搶走了全場至少90%的目光,換成是他格羅斯,也會很不舒服。
當然,至于期待,在場的人又有誰不期待呢?
“難以想象,他還沒有19歲!”
格羅斯教授嘆了口氣。
理論物理學本身就是天才的領域,百分之七十的杰出成果,都誕生在四十五歲以下的青年才俊身上,然而,這小子,才19歲啊!愛因斯坦提出狹義相對論的時候也已經26歲了!
“是啊,確實年輕得過分!”丁教授盯著白板上的算式,筆尖停在了記事本上,仿佛黏在了那里一樣,“19歲的大統一理論證實者,即便還沒有全部完善,那都是前無古人的事跡!或許,我們即將見證另一個愛因斯坦的誕生?”
“呵呵,”格羅斯教授笑了笑,抬頭盯著屏幕上的PPT滿臉復雜。
過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們,已經見證了!”
會場的另一側。
郭勝飛雙目一動不動地盯著白板,看著他這位年輕得過分的師弟,站在那個舞臺上,一步又一步的推導著世界級難題。
然而那一行行的步驟,已經越來越超出他所了解的范疇,甚至于到了現在這一步,他連跟上這位的思路都很勉強了。
終于,他忍不住低聲道。
“老板。”
雙眼在PPT和白板上來回移動,王院士笑了笑:“怎么了?”
“你覺得他能成功嗎?”
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這個問題,王院士嘆了口氣,“如果是在兩個月前,我一定會認為奇異態粒子的發現是天方夜譚;然而兩個月后,從6夸克態到5夸克態,卻都被這小子給發現了;甚至于希格斯色子的好消息,我想用不了多久都能傳出來。我覺得,在物理學上的造詣,他已經遠遠地把我們拋在了身后。所以,他不可能失敗!”
郭師兄的心里卻仍舊沒有底氣,畢竟,這可是大統一理論啊!
又問道:“可是,萬一,萬一他失敗了呢?”
王院士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僅是我們,全世界都小看了他!當然,如果真的只是一場美麗的錯誤,很可能,他將會淪為全世界的笑柄。”
恐怕不僅只是笑柄那么簡單!
還有那些國內外無良媒體的譏諷中傷,比如,一個自不量力的小子,試圖在丁老先生的學術會議上,用一個錯誤的臆想,證明自己解決了一個世界性的難題,最后被人無情的拆穿!
甚至于傳到國內,會不會引起上層人物對劉峰圣眷的衰減,以至于招來其他人的口誅筆伐,甚至于人身攻擊,這都是難以預料的事情。
想到這里,王院士越發的為自己的這位弟子捏了一把汗,他也終于知道,當初的段雪院士為什么會為劉峰這般殫精竭慮了。
這樣一位數百年都難以出現一位的天才少年,身為他的長輩,如果不能為他遮好風擋好雨,導致人提前‘隕落’,他們又怎么對得人家,怎么對得起上天對華國人民的恩賜!
心里為劉峰擔憂不已。
如果劉峰真的失敗了,自己要怎樣做才安慰好他、保護好他,不讓這位天才只是曇花一現的綻放?
王院士皺緊了眉頭,卻毫無辦法。
只好在心里暗暗祈禱:老天保佑,一切順利啊!
“上帝保佑,他不能失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