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圣人!”
李建成有些慌亂的走了出來,舉手長揖。
“那些大和尚自感行差踏錯,無顏茍且,于是都紛紛公開坐化,在坐化之前,每個人都公開懺悔,并希望我大唐永昌。”
“全坐化了……呵呵!”
李淵古怪的笑了起來,笑了幾聲之后,又看向了傅奕。
“傅卿,你聽到了嗎?那些大和尚都羞愧的自盡了。”
“以臣來看……”
傅奕毫不猶豫的下了斷言。
“此事不過是胡人邪教死而復生的技倆而已!”
“呵呵……”
李淵陛下又古怪的笑了兩聲。
傅奕再次對著李淵長揖,神情嚴肅的說道。
“雖然胡人邪教惡行頗多,如教唆信徒斷親絕友,改名換姓,行不孝之實;隱瞞田產,透漏賦稅,行不忠之舉;暗地屯兵,私藏甲兵,行謀逆之事……但這些還不是胡教最大的罪行。”
“哦?”
李淵用玩味的聲音說道。
“連謀逆之事都不能算最大的罪行,那傅卿你說說看,胡教最大的罪行是什么?”
“圣人明鑒,人之生死壽夭由於自然,而刑德威福則關之人主,至于貧富貴賤乃是功業所招。但胡教妖僧卻虛言恐嚇,對外說佛祖乃是大圣,以上種種都是由佛祖掌控,這一點才是最大的罪行!”
說著,傅奕抬起頭,聲色俱厲的說道。
“此等言語乃是公然竊人主之權,奪造化之力!《尚書》有云: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況且老子至圣,尚謁帝王,孔某圣人,猶跪宰相,區區胡教卻想要居于帝王之上作威作福,所謂佛門所言者,跪十個泥夷而為卿相,置一盆殘飯得作帝王,這才是佛門最大的罪過。”
“圣人!”
聽到傅奕的話之后,蕭瑀立刻激動的上前一步,大聲的說道。
“佛,圣人也。剛才傅奕的這些話乃是大逆不道,‘非圣人者無法’,臣請圣人對傅奕施以嚴刑。”
“你居然說某非圣人者無法……”
傅奕笑了起來,從容的回答道。
“所謂禮者,本于事親,終于奉上。而胡教的那個邪佛當年逾城出家,逃背其父;后以匹夫而抗天子,以繼體而悖所親。至于蕭中丞你居然遵循這等無父之教,某看‘非孝者無親’這句話就是給蕭中丞你量身定做的。”
“你……你居然敢這么說佛祖……”
蕭瑀用手指著傅奕,退了一步,身體顫抖。
“你將來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蕭卿慎言……”
李淵在上面先是輕飄飄的點了蕭瑀一句,然后用手敲了敲桌子。
“傅卿,你就直說吧,你覺得朕應該怎么做?”
“是!”
傅奕一躬身,慷慨激昂的說道。
“現在天下僧尼的數量已經達到了數十萬,這些人翦刻繒彩,裝束泥人,而行魅惑之事,迷惑萬姓,不僅虛耗錢糧,還使得域內動蕩。”
說著,傅奕抬起頭,兩個眼睛炯炯有神。
“如果圣人可以下令讓這數十萬僧尼還俗,互相匹配,則天下瞬間可以多出數十萬戶人家,期以十年,這數十萬戶就可以變成百萬戶,則賦稅可得,兵源可養,四海免蠶食之殃,百姓知威福所在,到時候自然妖惑之風革除,淳樸之化還興!”
咔嚓!
傅奕的這個建議,好像一道閃電一樣劈了下來,瞬間就將朝堂官員們中三分之一都劈的大驚失色。
“哈哈哈……”
李淵大笑了起來。
“卿之所言朕知道了,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容朕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