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癡兒!”
聽到白衣女子的話之后,吉藏和尚頓時失笑搖頭。
“你覺得當今圣人會想不到你說的這一點嗎?老衲敢肯定,現在長安城所有法華宗的寺廟都已經上了圣人的名冊,現在我們接手法華宗寺廟的話,不啻于授人以柄,到時候圣人一怒,我三論宗就步上法華宗的后塵了!”
“上師高見。”
聽到吉藏和尚的話之后,白衣女子有些慚愧的說道。
“是欣茹想的左了……”
“你想的也不算錯,有些東西不能接收,而另外一些東西卻未必不成。”
說著,吉藏和尚的臉上出現了思索的神色。
“怎么把這個事情辦的合適?嗯……還得容老衲三思!”
說著,吉藏和尚緩緩地從自己坐著的蒲團上站了起來,開始在室內踱步,一邊走,一邊還在徐徐的捻動著他手中的念珠。
最后,他停了下來,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上師何故搖頭?”
白衣女子看到吉藏和尚搖頭,追問了一句。
“那些寺院的房屋和浮財應該不難拿到,但是田產與法器恐怕……”
吉藏和尚又搖了搖頭,低聲的說道。
“罷了,天地尚有不足,豈能事事隨心……”
說著,吉藏和尚在自己禪房墻邊的書架旁停下,取出了一張紙握在手中,雙手靈活的翻疊了幾下之后,疊出了一個紙鳥。
接著,吉藏和尚將紙鳥放在面前,雙手掐了一個無畏印,嘴里喃喃有詞。在他的念誦聲中,紙鳥好像活了一樣,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穿過窗戶,飛進了夜空。
“上師,您這是……”
看到吉藏和尚放出紙鳥之后,白衣女子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搶奪法華宗的東西自然于理不合,但如果是他們送給老衲的那就是另說了……”
吉藏和尚手捻著念珠,從精舍里走了出來,在門前廊下的位置盤坐。
“對了,欣茹,你明天再去找一次裴相公,就說我三論宗愿意給圣人捐助一大筆浮財,讓他問問圣人能不能將法華宗的寺院都發賣于我三論宗。”
“是!”
白衣女子恭敬的答應了一句。
“奴記住了……”
“嗯!”
吉藏和尚點了點頭,手捏著念珠,眼皮微垂,好像入定了一樣。
看著吉藏和尚始終死死地握著念珠,站在延興寺后殿屋檐上的黑衣女子不禁一臉郁悶的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
“這個老和尚還挺自律,精精兒真的是給我出了一個好大的難題……哼!”
黑衣女子看著她不遠處的院子,用力的握著小拳頭。
“無所謂,老娘就跟你耗上了,就不信我帶不走你的這串念珠。”
月光皎潔的照在了大地上。
好一會之后,吉藏和尚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揚聲朝著女子所在的方向輕聲的說到。
“出來吧!”
聽到吉藏和尚的話之后,白衣女子也抬起了頭,看向了寺院后殿的方向。
“南無妙光菩薩……”
隨著一聲佛號,一個須發皆白的和尚在他們三個人的眼中從虛空中走出,突兀的出現在了院子里,雙手合十,對著吉藏和尚鞠躬行禮。
“多謝吉藏大和尚傳信。”
“謝就不必了……”
吉藏和尚從廊下緩緩站起,捻著手中的念珠,對著這個老和尚低頭回禮。
“說來慚愧,對于法華宗的此次大劫,老衲一時之間竟完全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只能請智曦大和尚你自己來決斷了。”
“老僧適才思索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