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淵的夸獎,裴寂不驕不躁的用手摸著胡須,也跟著笑了起來。
“對了!”
笑了一陣之后,李淵陛下停了下來,隨手抓起案上的龍血杯,用很隨意的語氣說道。
“裴卿,朕昨天出宮閑游……體察民情的時候,在西市見到了你家的那個四娘子……”
聽到李淵的話之后,裴寂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自己為了不讓自己的這位好基友想起那個明顯有問題的裴欣茹,這段時間都沒敢邀請他來自己家里慰問那些戰亂的‘難女’,結果他居然自己在西市跟對方碰到了。
不對!
這肯定不是無意中碰到的,八成八是自己的這個好基友早就打聽出來了對方就是在西市暫住,所以刻意上門去‘偶遇’的。
不過面對李淵陛下的問題,裴寂還是在臉上做出了一臉茫然的表情。
“圣人,老臣家中只有二子一女,并沒有什么四娘子啊!”
“裴卿……”
李淵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用手點了點裴寂。
“你又給朕在這里裝糊涂,朕說的是你的女兒嗎!朕說的是上次朕去你家的時候,與朕投壺的那個裴家的四娘子,你的那個侄女。”
“哦!”
裴寂聞言,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臉的恍然大悟。
“原來圣人您說的是她啊!”
“是啊,朕說的就是她……”
李淵用手捻著胡須,臉上帶著興致勃勃的神色。
“裴卿,不是朕說你,你家中地方那么大,結果卻讓自己的侄女天天住在西市的客棧之中,市井之內,這是不是有點不妥當啊!”
“圣人您這就冤枉老臣了……”
聽到李淵的話之后,裴寂立刻開始喊冤。
“我聞喜裴氏也算是大族,族人甚多,如果每個來長安的族人都住在老臣家的話,老臣家就算是再大十倍也住不下啊。”
說到這里,裴寂偷眼看了李淵一眼,接著說到。
“不過那個四娘子倒不是老臣不讓她住老臣家,而是她自己不愿意住在老臣家的。”
“哦!”
說起來這個四娘子的時候,李淵明顯來了興趣。
“這是為何,裴卿你詳細說說。”
聽到李淵的話之后,裴寂默默的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廢話,那位四娘子帶著一大幫年輕小伙子,老夫能讓他們全住進老夫的家里,跟那些急需拯救的‘難女’住隔壁嗎?
安慰‘難女’這種事情,老夫自己就夠了,不用那些年輕小伙子幫忙。
“老臣上次不是跟圣人您說過了嗎?”
裴寂小聲的說到。
“這位四娘子跟老臣不是一堂的,他其實是裴矩的親侄女,她現在暫住西市,是因為裴矩跟著太子去了河北,等裴矩回來之后,那位四娘子就會住進裴矩家里了。”
“哦!”
李淵用手摸著自己的胡須,點了點頭。
“朕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么一回……”
還沒有等李淵的話說完,隨著一陣腳步聲,內侍在門外大聲的說道。
“啟稟圣人,銀青光祿大夫,太史局監候清微請見!”
“哦!”
李淵陛下抿了抿嘴,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咽進了肚子里,同時對著裴寂擺了擺手,示意這個話題一會再說,接著揚聲對門外說到。
“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