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橘一光那隨手一拉觸動了,剛才還完好無損的磨刀石,向兩側倒去,分成了一片片的透明的剖面。
阿大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犬山澤則是習以為常,臉上更是帶著驕傲的色彩。
“澤君,我這手下失禮了,阿大!”
阿大聽到橘一光的話,向犬山澤半鞠躬,即使是這樣,阿大也還是比站著的犬山澤高。
犬山澤低著頭,“無礙,誤會罷了。”聲音平靜,沒有絲毫的惱怒。
“都是小事,阿澤,你先退下,我和橘君兩人商談。”在犬山賀的示意下,犬山澤向后退去。
橘一光看著阿大點了點頭,會客室中此時只剩下了犬山賀和橘一光兩人。
沒有誰先開口,犬山賀不厭其煩的擺弄著案桌上的茶具,茶水一遍遍地從茶壺中倒出,然后又倒回壺中。
橘一光白凈地手指敲打著案桌,似乎不經意地提起,“聽聞犬山前輩的老師是希爾伯特·讓·昂熱?”
茶水這一次有著少許從杯中漏出,犬山賀輕輕擦拭著水漬。
“不錯,這在蛇岐八家不是什么秘密。”犬山賀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名師出高徒,歷來如此。”仿佛是感嘆,又似乎是稱贊,橘一光輕輕的說著。
“不,我愚鈍,是老師不成器的弟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犬山賀回道,語氣罕見的掀起波瀾。
“橘君事務繁忙,不是來我這里聊天的吧!”
聽到這,橘一光露出了微笑,“犬山前輩,恕我無禮,您還是蛇岐八家的一員么?”
一時間,冰冷的氣勢籠罩了整個會客室,殺氣、怒意,在犬山賀的臉上不一而足,這句話似乎觸碰到了犬山賀的逆鱗。
自他帶領犬山家站穩腳跟以來,再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這句話。
“橘君,玩笑要適可而止!”
“看來,犬山前輩還是將自己當成蛇岐八家一員的,我還以為犬山家早已自立門戶了。”
會客室中的花朵不再搖擺,犬山賀也恢復了平靜,他已經明白了橘一光的意思。
“橘君,這已是大勢所趨,照看自家家族就好,何必強求?”
“若是強求又如何?”橘一光不依不饒,盯著犬山賀的眼睛。
“有人不會同意的,他們心里會不服。”犬山賀意有所指,“而且,你還不夠!”
“不夠?”
清澈的笑聲響起,橘一光面色柔和,眼神卻散發出睥睨之勢。
他緩緩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渾身的骨骼爆響。
似乎打開了什么開關,又像放出了鎖住的猛獸,一時間,就連室內的空氣都停滯下來。
犬山賀渾身顫抖,嘴巴上下嗒巴著,兩行熱淚從眼睛中流下。
“犬山家主,我現在夠了嘛?”威嚴的聲音帶著莫名的節奏,充滿著神奇的韻味,這近乎龍語!
橘一光雙眼猶如兩個金色的探照燈,讓犬山賀不由自主地移開目光。
“皇!您的力量足夠了,但您才18歲,或許您可以再等待兩三年。”
“威望嘛,終究是分開久了,讓一些人生出了不該有的想法!”
兩三年,太久了!赫爾佐格能耐心的積攢威望,用猛鬼眾和源稚生來慢慢穩固,但橘一光等不了這么久!
“你會阻礙我嗎?犬山家主”
“犬山家勢孤力薄”犬山賀沒有正面回答,但是橘一光已經懂了。
“一直替家族將卡塞爾擋在外面,辛苦了!家族不會忘記的”
骨骼變回原樣,橘一光推開門走了出去,只留下悵然若失的犬山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