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死了,你想不想給你爹報仇?”
沈墨拍拍眼睛紅了的焦老二的肩膀問道。
焦老二現在也知道了眼前這位就是永州沈家的少爺,心中也是油然生出敬意,更因為沈家跟焦家還算有些淵源,心中更是多了一層親近感。
況且這位沈家少爺還是個猛人,讓他又怕又佩服。
“要是公子能幫我報仇,我這條命就給公子了。”
“咦!咝……”
焦老二想要跪下,結果牽扯到了屁股上的箭傷,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我要你命干啥,先養好傷,到時候有你出力的地方。”
沈墨的祖父也懂一些醫術,沈墨跟著耳濡目染也學了一些,在附近找了幾種能止血消毒的草藥搗碎給焦老二屁股上敷上,讓他躺在獵人小屋里養傷。
趙方帶著幾個農民在周圍扎柵欄圍墻蓋畜欄,沈墨則是靠在竹椅上想著下一步的打算。
兩只小野豬崽子擠在一起睡得正香,不時地嘴里還哼哼唧唧的叫上兩聲。
肯定不能一直待在山里當野人,要想做大做強,肯定得出山建立一塊穩定的根據地。
山里太封閉,很多需要的物資運不進來不說,而且消息情報的收集上面也很不方便。
創業這事情,基本步驟就三個:找好項目,組建團隊,然后到處拉投資。
沈墨的項目基本上沒有啥可選擇的,不想給韃子當奴才,也不想躲在山里當野人,那就只有造反這一條路可以走。
客觀分析來看,現在不是造反的好時機。
自崇禎十七年(1644年)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十五年。
這三十五年間,無論是南明還是李自成或者張獻忠,從朝廷到民間,多少反抗勢力都被鎮壓,消失。
就連曾經一度打到南京的鄭氏此時實力也極大的萎縮,躲在琉球茍延殘喘。
而且還搞起了內訌,大將施瑯都被迫投靠了滿清。
可以說大部分的人,甭管是心里服不服氣,都已經被韃子的屠刀殺的沒有了膽氣,都做好了當順民的準備。
雖然民間還有各種一些反抗組織,但是也基本上掀不起多大的浪花,要么很快就鎮壓,要么隱藏的更深。
此時的滿清皇帝康熙,雖然所謂的“康乾盛世”水分很大,康熙本身也有很多問題被人詬病,但是沈墨也得承認這是一個很難對付的敵人。
簡單來說,經過滿清三十多年的屠殺經略,他們在華夏的基本盤已經穩了。
再等上十幾年,當年明朝時期出生的那些人死光之后,那心懷前朝的人就更少了,滿清的統治將會越發牢固。
而此時,一直在不斷打仗的八旗兵還沒有墮落到清末那樣,雖然沒有滿清立國初期那么彪悍,但是戰斗力依然不容小覷。
更不用說還有甘做附庸的蒙古八旗和漢八旗以及各地全部由漢軍組成的綠營兵。
這個時候的滿清占據了絕對的上風,選擇此時造反無異于螳臂當車,成功的可能性是相當的小。
用商業術語來講,沈墨選擇的這個項目此時早已經是姓尸橫遍野的紅海了,創業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沈墨沒得選。
不想當奴才,不想留那根既丑陋又代表著野蠻的豬尾巴,那就只能奮起一搏。
至于會不會死,更沒有什么好說的。
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死沒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