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波點點頭道:“我聽到那狗官的師爺來報信,說是新來的永州總兵帶著三千人去打沈公子,結果全軍覆沒了,那姓李的狗官都下落不明,估計是被沈公子給俘虜了。”
姜寒酥聽著,同樣飽滿的良心也起伏不定,坐了片刻后徑直起身向著屋子里走去。
白映波急忙在后面呼喊:“姜姐姐,你去哪里啊?”
姜寒酥頭也不回道:“去東安縣。”
白映波急忙追上去道:“你去東安縣干嘛啊?你們雖然是指腹為婚,但是也就小時候見過一兩面,后來再就沒有見過。現在沈公子的父母長輩都沒了,姜伯父也走了,現在就剩下你跟伯母兩個人。而且這個婚約還是姜伯父跟沈公子的父親定下的,他們不在了,這個婚約完全可以不算數的。”
姜寒酥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一臉焦急的白映波道:“小白,你說得對。不過我必須去。我爹臨終前跟我說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讓我一定要找到沈公子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沈老先生一輩子光明磊落,誓死都不愿意降韃子,我們姜家人更不能食言而肥,更何況這是我爹的遺愿。我現在既然知道了他的消息,就不能不去。”
白映波急道:“可是,可是你們畢竟那么多年沒見,彼此之間都不了解。你也不知道沈公子現在品性如何,有沒有娶妻?你就這樣貿然趕過去,萬一事有不諧,豈不是最后受傷的還是你?”
姜寒酥輕輕一笑,在白映波臉上捏了捏,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一來不知道他品性如何,二來也不知道他是否婚娶。所以我要去看看,親眼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如果他已娶妻,或是品性不端,我斷然也不會委屈自己的。到時候就算我爹泉下有知,也不會怨我的。”
白映波素來知道自己這位姜姐姐有主見,認定的事情一定是要去做的。
否則也不會成了讓郴州官府頭疼的女反賊了。
姜寒酥說走就走,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來到了永州碼頭雇了一艘船要去東安縣。
結果船家聽說要去東安,死活不愿意,說是那邊正鬧反賊。
姜寒酥也不跟他廢話,直接丟下一錠銀子道:“你這船我買了。”
船家看著明晃晃的銀子,跟做夢似得,顫顫巍巍拿起了咬了一口,確定是真的,立刻塞進懷里,給姜寒酥鞠了一躬,喜滋滋的扔下船槳離開了。
姜寒酥上去檢查了一番船只,確認沒有大問題,嫻熟的扭轉風帆,拿起船槳自己劃了起來,小船很快沿著湘江逆流向南駛去。
行了大概兩三里,來到一個村子外,姜寒酥將船靠岸,四處看了看,用嘴巴發出了一串惟妙惟肖的鳥鳴聲。
很快,附近就傳來了同樣的鳥鳴聲回應。
接著,兩名同樣身著勁裝,腰懸短劍的年輕女子就從附近的林子里走了出來,看到姜寒酥,急忙向她走過去。
“上船!”
姜寒酥招呼一聲,兩人敏捷地跳上船,小船繼續逆流而上。
這兩人都是姜寒酥手下的女兵,一個叫做青竹,一個叫做紫竹。
青竹好奇問道:“小姐,咱們這是要去哪里?會郴州府嗎?”
姜寒酥站在船頭,看著遠處道:“去東安縣。”
“啊?去東安做什么?”
“去找你家姑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