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問你剛才不錯,”岳不群捋著胡子笑著夸了莫問幾句,他笑瞇瞇的,顯然對莫問分非常滿意。但當他扭過臉的時候,臉色卻瞬間難看了起來。只見他冷哼了一聲,言語中充滿了各種不滿:“沖兒,你最近分心的事太多,紫霞神功竟未有寸進,是該好好反思下了。”
令狐沖低頭,頗有些羞愧。最近他的事情確實太雜了些,總是莫名被某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干擾,以至于最近在修煉上竟然懈怠了不少。
他沒有反駁什么,岳靈珊卻不樂意了,她撅著嘴,對自己父親訓斥令狐沖頗為不滿。但她又不能說什么,只好在哪里一個勁兒地翻白眼。她小聲嘀咕著,為啥不說小問,為啥只說大師兄,爹你真偏心。
興許是聽到了她的心聲,岳不群果真轉過頭來,接著又開始說莫問了。
“小問啊,”岳不群臉色格外認真嚴肅,“雖然你剛才勝了你師兄,但是你一定要清楚一件事情,就是你自己的武功沒有大成之前,和高手過招,不要像剛才那樣和人比試。”
他頓了頓,繼續解釋說:“你剛才的拳劍相交,中間有很多的問題,高手很快就能抓住破綻反制你。”
莫問聽過之后,有些迷惑不解:“可是,師父,我自己施展的時候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啊?”
岳不群看著他,耐心地說:“你自己覺得沒有問題,只是一種錯覺。實際上,你的招式錯漏百出。你的拳法和你的劍法并非是路數完全相同的,若不是因為你的輕功夠快,怕就連你大師兄都能找到其中的破綻。”
他看著莫問,見他仍有些疑惑,便耐心地解釋說:“你要知道,高手之間過招,往往一瞬間的破綻就能決定勝負。你的劍法和拳法還沒有融合到一起,現在只是強憑著輕功和內力掩蓋你自己的破綻。但如果遇到一個內力強過你或者輕功勝過你的人呢,怕你剛出沒幾招就敗了。”
莫問聽完,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暗呼僥幸,幸好自己是在和大師兄比試的時候被師父發現了問題,若是被別人,怕立刻就會讓自己身負重傷了。
岳不群見他臉色變化,便知道他是明白其中問題了。他滿意地捋了捋胡子,接著轉身訓斥令狐沖到:“沖兒,最近你俗事太多,不如暫且先放一放,為師和幾個師兄弟幫你先處理著,你先把自己的內力境界提升一下。”
令狐沖俯身到:“師父教訓的是,弟子這幾日就先靜下心來好好提升自己。”
岳靈珊頓時不滿了:“爹,你又讓大師兄閉門思過,大師兄這才出來幾天啊。”她生怕自己父親因為莫師弟勝了大師兄,便有了讓他取代大師兄的意思。因此她趕忙發表意見,想要幫大師兄挽回些局面。
岳不群捋了捋胡子,有些不滿地對她說:“你渾說什么呢?你大師兄最近心浮氣躁,需要好好打磨一下,不然,怎么領導這些師兄弟?難道以后就靠著小問一個扛起華山派的大旗嗎?他是大師兄,不提升自己怎么配當大師兄呢?”
岳靈珊撅著嘴,便不再說話。
雖然她父親訓斥了她,但她也清楚了父親的想法,至少,她父親還是想要大師兄快點提升實力的。
說完,令狐沖便留在了思過崖上。而莫問,也因為他師父沒有允許他下山,便繼續留在思過崖上。
岳靈珊在離開的時候,幾度想要和令狐沖說話,卻礙于自己父親在場,一直不好說。只是看著她,令狐沖便給了他一個微笑。這讓莫問看在眼里,大呼受不了。
為此,岳靈珊狠狠地瞪了自己這位師弟一眼。
這一夜晚間時候,莫問還在細細品味自己這幾天的收獲,令狐沖則早早把火升了起來。他坐在那里,用一根樹枝撥弄著火堆,有些出神。
但很快,他突然抬起頭,看向莫問:“小問,你上次對我說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今日你比武的時候也是這般不拘泥于招式,莫非,你對這兩句話悟到了很多東西?能不能告訴師兄我,你悟到了什么?”
莫問看著他,笑著說:“大師兄,你又何必問呢?你身上的獨孤九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見令狐沖若有所思,他便繼續對他說:“想必,太師祖曾經給你講過無招勝有招的話吧?”
見令狐沖有些驚訝,他笑著解釋說:“必然是這樣,不然你怎么會對這兩句話特別印象深刻呢。”
令狐沖笑著說道:“小問,你是知道很多事情的,那你告訴我,你有哪些見解呢?”
莫問坐在那里,揉了揉腦袋,苦笑著說:“還能有什么見解啊?我不是一心想要以快制慢嘛,不拘泥于形式,就是劍和拳合二為一,再配合自己的身法和內力,以為這樣就可以達到一種更高的境界。但每一招每一式之間還是有很多不融合的地方,欺負你還可以,想要和那些江湖頂尖人物比試,怕還是要再練個十年八年的。“
他搖了搖頭,無奈地說:“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但每一招每一式何嘗不是經過千錘百煉才打磨出來的。想不拘泥于招式,可又不能隨意胡來。所以啊,有時候你想法是對的,卻偏偏受限于能力,想要走對路,還得一步一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