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晚上,段正淳和莫問、喬峰二人把酒言歡。
他聊起一些江湖的時事,對喬峰的遭遇倒是同情的很。
一陣唏噓過后,他借著酒興,扭頭看向遠處坐在那里笑著說話的母女三人,又扭過頭來對喬峰說:“賢侄,且先叫你一聲賢侄。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本王不想過問,不過既然我那寶貝女兒傾心于你,本王便厚下臉皮,請賢侄和本王一起回大理。這江湖嘛,是是非非就不用去理會了。”
喬峰聞言,放下手中的酒碗剛想說什么,就被莫問攔住了。只見這個臉上一點醉意都沒有的老道士,笑瞇瞇地捋著胡須說道:“王爺,這是最好的。既然這樣,喬幫主你也就答應下來吧,這一來,你和阿朱都安頓好了,便再不用問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二來,沒你在身邊,貧道倒可以多費些心思找找到底誰是當年的帶頭大哥。又是誰借著這個空檔出來興風作浪。哼哼,貧道那孩兒死得不明不白,貧道倒是要看看,還有誰敢這么肆意妄為。”
喬峰見狀,又扭頭看到阿朱殷切的目光,不由得心腸軟下來。他略略思考,便朗聲笑道:“既然前輩有心拋開我喬某獨自行事,我喬某也就不矯情了。便是和王爺一起去大理便是。剛巧,我那個結拜的二弟也是王爺的親生兒子,我喬某去他家里做客,也是應當的。”
段正淳聞言,頓時眼睛一亮:“哦,我兒子竟然這般有幸能和喬幫主做結義兄弟?”
他倒是自豪起來,自己兒子總算讓自己高興了一次。
喬峰也笑著說:“說來也算是機緣巧合,二弟當時酒量可把我嚇住了。后來聽他說是因為修煉了一門大理段氏的絕學,叫什么六脈神劍。不過我這個二弟,武功卻是差了些,若是他能夠用心,這六脈神劍定然是會在江湖上大顯身手。”
段正淳苦笑著說:“我這孩子從小到大就不愛打打殺殺,若不是機緣巧合,怕這六脈神劍也全然不會落到他手里。”
莫言笑著插了一嘴:“所謂大智若愚,大巧不工,想來賢侄也是一個有大機緣的人。”
他站起身來,突然拔出腰間懸掛的那柄鐵劍,笑著對喬峰和段正淳說道:“兩位,貧道突然有些技癢,便給兩位耍一套潛心修煉了幾十年的劍氣吧。”
說完,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便嘴里念到:“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他手一抖,朝空中劈砍數下,仿佛如同瘋癲一般。眾人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咔嚓數聲,遠處墻角的十數根竹子竟全都齊齊斷掉。
這劍氣無形無色,竟可以離開劍身三丈多遠,看得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阿紫坐在那里呆呆地說:“媽媽呀,這這老道也太厲害了。”
阮星竹嘴里說道:“不許這么說話。”內心里也驚訝不已,這位中神通,真的是實至名歸。
喬峰也心中凜然,心道,老道長果然有不同尋常的一面,這等功力,自己的擒龍功可是萬萬比不上,看來是要多加練習了。
莫言一屁股坐在那里,喘著氣,無奈地說:“這身體啊,是不行了,不然十丈之內,誰能近得了我的身。可惜啊,我這一身的功夫,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卻學不成,不然,我何必這么一大把年紀再出來闖蕩江湖呢?”
他一臉黯然,一半是裝得,一半卻是這具身體自然的反應。
喬峰默然,想到自己的授業恩師,想到自己的養父養母,也是一臉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