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一離開院子,裝作倚在樹下休息,耳朵卻支棱起來聽著院內的動靜。他坐在那里有些發愁,自己這個師兄向來很有主見,若是別人勸他,怕是幾匹馬都拉不回來。該如何勸說他呢?
他又想起來,自己師弟田不易也是一個一根筋的家伙,若一會兒兩個人一言不合,還真有可能打起來。
這倆人,當真是讓人頭疼。
就在這時,一縷風吹了過來。萬劍一抬起頭,卻看到一個身影快速竄入到樹梢當中。他愣了愣神,旋即反應過來,笑罵道:“這小子,真鬼機靈。”
不用想,定然是莫問無疑了。他今日見自己師父臉色不對,又是朝著后山去的,便心里嘀咕著應該是到了劇情中的那一幕了。于是他也趁機借助風遁悄悄地飛到后山,見自己師父去了祖師祠堂內,便腳底踩著風徑自躲在樹上面朝里面看去。
不論一會兒發生了什么,莫問定然會第一時間出手,哪怕背負忤逆的名聲,他也要確保自己師父的安危。
當他探著脖子看向院子里的時候,站在歷代祖師牌位前田不易突然開口說話了。
“師兄,你最近連宗門內的大小事務都不管了。”
他側過身,兩只眼掃過牌位前的供桌上橫放著的誅仙劍,又緊盯著道玄:“師兄,你是不是最近有些反常?”
道玄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青氣:“怎么,我連到后山都不行嗎?”
田不易嘆了口氣:“師兄,你應該知道上一代掌門是怎么死的。”
道玄扭過頭看著田不易,兩只眼里充滿了憤怒:“我不用你提醒,那是我師父。”他臉色難看至極,看起來,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田不易卻毫不畏懼,依舊沉聲道:“掌門,你現在和前任掌門有什么區別?”
道玄冷笑著:“你是說我快瘋了?”
他臉上漸漸有一種青氣若隱若現,雖然一閃而逝,卻依舊能讓人捕捉到這一瞬的變化。
田不易自然看到了,他又看向誅仙劍,突然嘆了口氣:“這就是把邪劍,歷代掌門,一旦觸碰了這把劍后定然會發生不祥。師兄,你還是不要碰它了。”
道玄突然哈哈哈地仰頭大笑起來,他身子顫栗著,似乎要把這些年積攢的笑頃刻間發泄出來一般。聲音在祠堂里不住回蕩,慢慢地,竟變成某種凄厲的聲音,在空曠的祠堂里顯得格外的陰沉。
田不易看著癲笑著的道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哀。
他突然有些不忍心,自己的師兄竟然變成這般模樣,當真是讓人可憐。
道玄漸漸止住了笑,他看著桌子上的誅仙劍,猶豫了下,還是冷冷地說道:“你走吧,我就當你沒說過這些。誅仙劍事關青云的安危,茲事甚大,我不會放下的。”
田不易嘆了口氣,還想說什么。道玄眼中的青光卻越來越濃郁,他咯咯地笑著:“你不走是吧,那我送你離開。”
他突然抓起誅仙劍,朝著田不易刺來。
田不易吃了一驚,向后一退,卻因為道玄來得突然,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左胳膊上便開了個口子。
他連連后退幾步,右手捂著左胳膊,瞪大眼睛看著道玄:“師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