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摘下,血紅的長舌猶如一條長長的綢緞甩了出來。
這條長舌上下幾乎一樣寬,下半部分有些發黑,一直垂到了孫扼山的腹部,這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吊死鬼,非常的詭異恐怖。
呂毛毛著實嚇了一跳,他本能地就推門要跑,剛才他聽那個司機師傅說起孫大舌頭的時候,他還以為這只是孫扼山說話的時候,可能會有些吐字不清,所以大家才給他起了大舌頭的外號。
但現在看來,這孫扼山竟然還真的是名副其實,是個實打實的大舌頭。
“哎哎……別走啊,你不要害怕,你的朋友林惇也見過我的樣子,我只是長得有點嚇人,可我又不吃人……”
孫扼山雖然是笑著在說這句話,但這也讓他看起來更加的猙獰恐怖,呂毛毛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也只有一個字,那就是跑。
不過呂毛毛的一只腳剛要邁出去,就被孫扼山給一把抓住了。
隨后,孫扼山的那條長長的舌頭立刻卷在了呂毛毛的腰腹上,將他卷向了自己。
呂毛毛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力,直接被他卷到了懷里。
此時呂毛毛已經嚇得渾身篩糠,甚至已經不由自主地腦補出了接下來孫扼山吃掉自己的恐怖場景了。
不過好在孫扼山并沒有真的將他整個人用舌頭卷進嘴里,而是收回了舌頭,笑著說道:
“孩子,我都跟你說了,我干的行當叫做嘗山人,而且我的舌頭也并不是天生這樣的,我更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只是因為我常年從事這一行當,這就導致我的舌頭越來越長,最后變成了現在這樣,這也不能怪我啊!”
“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呂毛毛驚魂未定,在座椅上面像是一個兔子一樣蜷縮著,身子不斷向里面靠。
雖然孫扼山極力表現得親善友好,語氣也很溫柔,但呂毛毛還是感到畏怯,他咽了咽口水,警惕地打量著對方。
孫扼山依然面帶微笑,繼續說道:
“嗐,你沒聽過我這一行當倒也正常。其實啊,自從我祖父開始,就是這一帶有名的嘗山人了。
所謂嘗山人,顧名思義,就是通過品嘗山土的味道,來判斷山的坡度,自然環境,地脈,風水走勢等等,早些年間,我的祖父憑借這一技巧,經常和那些倒斗的老瓢把子們搭伙,一起摸金尋斗。
你可要知道啊,我家祖傳的手藝,可比電視上演的那些摸金校尉還要厲害,想要找個風水寶穴,那簡直是信手拈來啊!”
“額……可是你既然是嘗山人,那跟長個子有什么關系啊?”呂毛毛聽孫扼山說得玄乎,更有些惴惴不安。
“你別打岔,聽我說完……
后來啊,因為管控嚴了,這一行當也就不好做了。我的祖父更是因為倒斗進了號子,最后死在了里面。
于是等到了我父親這一輩,就開始不做倒斗的勾當了,改頭換面當起了陰陽先生,幫人家看風水,尋找下葬的風水寶地。
雖然沒有以前賺得多,但也攢了一筆不小的財富。
再后來,父親把這門手藝傳給了我,我也開始走南闖北,幫別人看風水,算寶地。
最開始的時候,也賺了點小錢,日子過得也挺滋潤。可惜千不該萬不該啊,我愛上了一個裱子,結果不到一年的功夫,我的積蓄和祖業全都被她騙走了,最后只能回到了老家,窩在了這老房子里。”
孫扼山說著,臉上有些落寞之色,雖然他說得是因為姑娘被騙光了家產,但呂毛毛更愿相信摩的司機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