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事來不了,小妹,等會幫我買……買20塊錢的肯德基,有套餐的話,就按照最大價錢的套餐買上兩份。”
眼看李小妹就要進店,路行遠不由匆匆說道,說完,他一拍還在目瞪口呆的朱大腸道:“給錢啊!”
“哦,哦。”
朱大腸數了20塊錢遞給李小妹后,又把手里的洗臉盆遞了過去,搞得李小妹的臉更紅了。
李小妹進去后,路行遠瞪了眼還是滿頭霧水的朱大腸:“看啥,這是李德江的小妹,我喊一聲小妹不過分吧,何況她名字就叫小妹。”
朱大腸氣道:“你不早說,搞得我疑神疑鬼的,不過,路蠻子你也太狠了吧,一頓飯吃我20塊錢,一個月補助費都不夠。”
朱大腸的這番哭窮,路行遠理都沒理,這家伙獨生子,家里搞私營也是走在了大部分老百姓前面,這點錢還是有的。
光論家底,朱大腸家家底的厚實程度,比干部家庭出身的孫大圣家還要殷實。
上輩子,一個寢室四個人,只有路行遠和趙國章兩人過的凄凄慘慘。
路行遠日子難過,是因為家里兄弟姐妹多,父親早亡,趙梅從地里賺的那幾個錢還要拌成幾半過,他自然過的窮酸潦倒。
趙國章的家庭和他差不多,但趙國章的日子比他還要難受一些。
這家伙一邊讀書一邊還得養老婆孩子,別人不知道,路行遠可清楚的很,只是一直沒給他爆出來而已。
趙國章之所以抽煙多,甚至半夜把煙吊在手中睡著,其中一半原因大概是為生活愁的。
而且路行遠還知道這家伙一個秘密,就是趙國章平時身上會有兩種煙。
一種是用來待人接物過濾嘴香煙。
一種是沒有濾嘴,自個用卷紙卷起來供自己抽的煙。
每當這家伙從懷里偷偷摸摸摸掏出一支煙時,這支煙必是那種自個做的散煙。
他這個習慣,就是寢室里看上去最馬大哈的朱大腸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趙國章這種有些畸形的尊嚴說白了還是貧窮惹的禍。
李小妹很快出來了,朱大腸急不可耐的迎了上去,接著就是對姿本主義國家一通扎扎實實的批判,整整二十塊錢,就那么幾塊沒二兩肉的雞腿。
“你們吃著吧,我先走了。”路行遠幫著解決一支雞腿后,與李小妹一同離開。
到了李德江家的職工樓,李德江早已經等在樓下,路行遠欣喜的是潘才也在,他也沒多問,一句“出發”后,潘才騎車,載著他們兩人直奔通州。
前門至通州這段路不算遠,這年頭沒有高速,也沒有限行,腳下有路都能走得,倒是省了自駕的路行遠三人不少時間。
一路到了紡織三廠附近,路行遠三人看天色還早,便找了家小飯館提前掂好了肚子,隨后坐等時間到來。
“大江,你聯系的那家做襪子的廠沒問題吧?”
黑夜中,紡織三廠的大門不遠處,枯坐在三輪車上的路行遠又一次問李德江。
李德江肯定道:“沒問題,這邊好了,我們直接過去。”
與此同時,潘才小聲沖兩人道:“紡織廠有人出來了。”